不尚外丹符箓。他们要求不结婚、不吃荤、蓄发留须、日常穿道袍住观修行,识心见性,证道成仙。实际上,受禅宗和理学的影响很大。
而正一道则上承上古方仙道、黄老道,也有儒、墨、民间武术的影响,既可居家修道,又能吃荤结婚,同时以修炼外丹、重视符箓、祈禳斋醮的气氛更隆重著称。
在这里揣摩着这次的“机会”,东岳庙的监院感觉以后北方也要都信正一道了!
这时东岳庙的方丈却问向一个颇有仙范、四五十岁模样的人:“邵道兄,你自龙虎山而来,天师可有嘱咐?”
被他问话的人其实已经六十多岁,但面色仍旧红润,头发乌黑,确实卖相很好。
这人,名叫邵元杰。
“随其自然便是。”邵元杰行了行礼以示尊敬,“天师遣贫道来京,只说了两字:潜邸。”
那方丈眼睛一亮:“邵道兄昔年出入潜邸,为兴献帝所尊,想来也见过陛下?”
邵元杰微笑着说道:“其时陛下还是幼童,岂能记得贫道?”
监院更兴奋了:“终是一桩前缘!”
邵元杰维持着形象,内心其实也很热衷。他看了一下身旁的一位年轻人,随后向方丈说道:“此次,我还请了陶道友同行。陶道友一向在罗田万玉山修行,方术造诣尤胜贫道。”
被他推荐的,正是要年轻不少、如今刚刚年过四十的陶仲文。
和邵元杰这种龙虎山嫡系比起来,陶仲文倒像是个“散修”了,此时闻言连忙谦虚,然后一一行礼问了各位道兄“仙性”。
道门中人虽然说淡泊名利,但那也得分情况。
到了要直接与皇帝的需求打交道这个层次,又有几人能压住心魔?
“盼邵道兄、陶道友各以斋醮之术、外丹之术,扬我正一道之名。”
邵元杰、陶仲文都很期待,刚刚从皇庄那边“配合研究”回京的金坷垃不忘主业,先关心了一下自己的粪肥大业。
风声已经出去了,果然不少权贵大户都安排了下人过来“洽谈”业务。
金家肥大有蒸蒸日上之势。
“有没有旁敲侧击问一问,哪家勋戚对这生意有意?”
“……没有。”
堂堂勋戚,无非见风是雨、讨皇帝欢心罢了。真让他们出面来组建这“粪肥企业”,要脸。
金坷垃很发愁。
“金哥,宫里来人了。”
族弟忙不迭地跑进来,又是兴奋又是拘束。
这不叫跃上枝头变凤凰,这是埋到根里肥皇家。金坷垃进了一趟宫,如今竟然时时能与陛下有联系。
过来的只是个小太监,但人人与有荣焉。
“……初九?”金坷垃愕然确认了一下。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草民遵旨。”
金坷垃热情地送走传讯太监后,族弟埋怨他了:“哥,怎么还应对失措?要不再去找方秀才来教教你陛见礼仪!”
“……你懂个屁。”
金坷垃只是诧异于皇帝要在这天召见他。
毕竟,这一天可是会试第一场开考的日子。
状元居离贡院最近,肯花钱住在这里的人开始摩拳擦掌、异常期待。
东岳庙与白云观,还有其他一些京城道观也都收到了道录司的消息:初九入宫,陛下召见。
金坷垃知道皇帝这回要问实际的了:皇帝要的,是容易生产、容易转运、价格又低、量又大的“复合肥”。这词,是皇帝派人交待农学院供奉和金坷垃时说的。
他思索请教了这么久,其实也不明白自家那肥能用、好用的真正道理,毕竟都只是试出来的。
那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