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三千营找到了两处心存侥幸迁徙得不够远的小部族,郭勋哪能得一些功劳?
这些功劳,不够他升为国公。
他知道自己不会再有机会了,俞大猷、严春生这样的猛将,唐顺之、张经这些文韬武略都不差的人已经崛起。
将来的战事,再不需要他们这些旧勋臣去压阵。
只不过到此刻,他也不知道这一战叙功,自己究竟能得到什么样的封赏。
紫禁城内,关于这件事情的商议仍旧在进行。
“镇安伯自是奇功,抚宁侯舍生忘死当先咬住浩齐特三部三万余众,可为头功。靖边伯乃文臣,然谋算全局而有一举复套之机,论功劳之大,不在镇安伯、抚宁侯之下……”
朱厚熜坐在御书房的宝座之上,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看法。
这个事,随后还要过一遍国策会议。
在那之前,军务总参谋、总理国务大臣等人自然要先统一一下意见。
里面需要考量的地方很多。
比如唐顺之真的是太年轻了,功劳已经太大。
比如怎么平衡复套将士和北征将士的功劳。
比如怎么用爵衔、功衔来平衡好犒赏财物的压力。
而爵衔、功衔,只要给了出去,后面也是每一年都会有额外的一笔俸银。
这些都是要算账的。
杨慎不断听着,数次欲言又止。
这一回出动的兵力实在太多了,而两条线都有大功。
哪怕明知随后带来的是巨大的叙功支出,但如此可载史册的功业,如何没有赏,如何收军心?
朱厚熜听了一阵之后,终于拍板说出了大方向:“算总账。这次大赏,此后边区便裁练精兵。花出去的银子,边区兵卒若有愿转为民籍的,再给政策,发卖田土、草场。一出一进,事情没那么难办。边区军饷,以后能省出来。”
夏言点了点头:“携此次大胜之威,可以把军籍、民籍一事办了。北虏既然数年间难以再成大患,正是裁练精兵之机。将卒数目虽少了些,只要军备有力、操练更勤,实则更能打胜仗。特战营数目最少,战力之强,便是明证。”
杨慎听到这里,倒是长舒一口气。
如今整个大明诸省加边区还有海师的常备兵卒数目,名册上加起来那是百万之巨。
虽然可调动的能战兵力实则只有三成左右,但诸省改了募兵之后,每年的军饷开销是当真不小。
而这一回就不仅仅只是叙功的支出问题了,大明军制的正式大改也将随之推行。
军籍是诸多底层兵卒的痛。这一回,大明清丈田土多出来不知多少田地,河套、宣宁、青海回到大明的控制之下,又多出来诸多田土。
虽然同样清出来很多隐户逃丁,虽然必须统筹诸省的人员、户籍迁动,但蒸蒸日上的大明是拥有一些正面说服力的。
张孚敬则很“嚣张”地跟皇帝明说了:“臣请陛下首肯,臣要再任三年。若再有四年时间,上下安心,河套必有塞上江南气象,湖广为粮仓。”
众人不由得看向他。
明年才是大换届,但张孚敬竟提前请皇帝支持他连任。
虽然他本来也有很大概率坐稳这位置,但现在竟然是要借此让皇帝几乎明示众臣,保持班子稳定,以便推行这大胜之后大规模军籍改民籍、迁民实边的国策。
朱厚熜笑了起来:“此次大捷,茂恭、公瑾、用修等坐镇京城,后方筹措转运,皆有大功。卿等公忠体国,为朕解忧,朕本就盼卿等继续为国为民当仁不让。”
“陛下圣明,臣等敬佩之至!”
朱厚熜站了起来:“大明国力蒸蒸日上,臣民上进之心不可轻折。既立殊功,不必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