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自然是想让方传宗、方传辉兄弟俩一人娶了自家女儿,可现在哪还敢说这话,顿时改口道:“上午,我家玲玲落水,是老方家大房的传宗、传辉喊人救的,这不过来感谢么?”
“没事。”面对这么多人看过来的目光,方传宗、方传辉兄弟俩摆着手。
场中不少人看出些什么,却也看破不说破,气氛倒也融洽。
……
覃师爷这次拜访,让方临家在小和村的地位,更加超然物外,一些算计纷扰纷纷远离。
——当差距大到一定程度,对许多人来说,连小心思都不敢有了。
时间就这么过去。
等再去县城买东西时,方母给福婶请了个有名大夫,那大夫来了也看不出来病灶,没办法,只能让对方开了许多药。
去县城还买了其他东西,方母做了些米酒,过了几天做好送过去。
从福婶家回来,方母高兴道:“米酒用开水冲泡,她一连喝了两大碗,福林都说,好久没看到他娘吃这么多了。”
高兴之后,又是感叹:“这次,我坐了一会儿,看到福婶盖着的被头油腻得发亮,摸着溜光,还有味,人的味儿、尿的骚味、发霉的味儿……”
“我看着福林、王家大媳妇,不像是那样人啊!”方父说道。
方临、田萱闻言也是看来。
“也不是福林、杏花对福婶不好,是他们本身,就不是太爱干净的人。”
方母说着:“你们不知道,他家屋檐下,砌了个泥巴灶,锅又炒菜,又要烧开水,烧出来的水有一点点油腥味,锅盖像是涂了一层黑漆。椽子下吊着灰尘,墨黑墨黑,长长短短,一串一串,风一吹,摇摇摆摆像是没声音的风铃一样。我找个毛巾,毛巾就像泥鳅,抓在手里滑溜溜的……”
方临听着,暗暗叹息,这种事情就不好说了。
次日,方母又忙碌起来,说是要做霉豆腐。原来,福婶喝了米酒,方母问她还想吃什么,福婶说想吃霉豆腐,方母就记下了,一方面是感念过往恩情,一方面也是享受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过两天做好给对方送去。
“这霉豆腐好吃。”福婶说道。
见对方享受的样子,方母高兴道:“你喜欢吃,我明天将剩下的全部拿来给伱。”
这次回来,方母身上却有一种无以名状的伤感,对方临他们道:“福婶没一点好转,越来越严重,整个人没了精气神,像灶膛的余火一样,不再刺眼火爆,只剩下平和温顺,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床上……怕是……”
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
又过了些天,王福林过来,说他娘恐怕不行了,想见方母一面,方临全家都是过去了。
这时,福婶已经卧床不起,听到声音,看到方母来了,挣扎起身想说话,可没有太多力气讲话,声音如枯柴从中折断了,丝丝缕缕全是裂纹,轻得如同一阵风。
方母使劲听着,也没听出名堂来。
最后,或许是回光返照,福婶终于榨干身体最后一点力气,看着方母道:“方家妹子,谢谢!”说着,硕大的眼泪从眼角汩汩流出来。
没一会儿,屋内传来哭声,王福林晃晃悠悠来到门口,一下子坐在门槛上。
福婶去了后,方母很是难过,买了香、鞭炮、黄纸,去上坟回来,就没说话,晚饭都没吃。
直到月亮升起,月光从木格子窗照进来,如同白昼,方母才悠悠说了句:“老天不长眼,又死了一个好人。”
方临听了这话,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
福婶走了,方母很是难过,可日子还要继续过。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临近过年,今年,方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