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无声的凄楚,家不像是家。”
方临、田萱对视一眼,倒没想到这两次小两口过来都是装的,倒不是他们反应迟钝,而是小两口每次过来吃饭匆匆,没多少时间,小两口也默契不让家丑外扬。
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上去和睦的家庭,谁知道内里怎样?如方临、田萱这般的实在难得。
“今天,我哥哥来了,带来一只鸡、一斤肉,他说起要做饭,我还很高兴,以为那件事终于过去了。他在厨房大力翻炒,一下、两下、三下,声音越来越响,我觉得不太对劲儿,去看,正好听得砰的一声……我吓了一大跳,原来他用铁铲把锅给砸了。”
“铁锅穿了一个碗口大的洞,炖鸡全掉进洞里……我看到他做的事,只感觉天旋地转,身子软软的扶着门才没栽倒。”
孟禾哽咽道:“我晕乎乎坐下,哥哥也是心明的,将他喊道外面,说‘妹夫,坐’。”
“两人坐下,哥哥说:‘大概是我来了,你有意见,就把锅打烂了。我难得来一次,中午来,下午就走的,何必生那么大的气?你这样侮辱我妹妹,要是哪天我妹妹被你气死了,我绝不会放过伱’。”
“哥哥又说:‘我妹妹哪里不好,你要这样对她?她要做活,还要做家务,洗衣、买菜、做饭……一家人衣服鞋袜,也是她在打理。那天,我过来,她请你帮忙拧床被子,求了你好久,你都不肯搭个手。’”
“他听着,也不吭声,起身就那么溜走了。”
孟禾说着,又是哭出来:“是,是我欠他的,我娘治病的钱,是他出的,可他怎么折磨我都行,为何要折辱我的家人?我、我过不下去了。”
说话间,方赫找过来了。
方临将他拉到一边,问:“你们两口子怎么回事,你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啊?”
方赫没吭声。
方临也不催问,就那么等待着,直视方赫眼睛。
方赫仿佛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好一会儿,终于嗫嚅道:“她把鸡卖了,补贴娘家,我怎么不能这样?”
方临明白了,原来方赫压根不相信那两只鸡是被偷走的,还以为是孟禾偷偷卖了鸡,补贴娘家。
“这话可有证据?”
“没。”
“那就是猜的喽?”这一刻,方临都感觉孟禾真是天大的冤枉:“你啊,孟家不至于,我看孟家是穷,却是有骨气的,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如果孟家真要算计,会和你们小两口分开过?她哥哥会上门做客,带来一只鸡、一斤肉?”
“再说,这种事情,你有怀疑,为什么不直接问小禾,将事情说开了?”
“我……”方赫低下头,没说话。
方临知道,方赫大概是要面子,不好意思,当初,逃难去往县城的路上捉鱼,他就看出了对方这一点,有些像是从前的方父。
他叹息一声,问道:“今天小禾哥哥来,为什么把锅砸了?”
“我看到那只鸡,越想越气,就……”
‘果然!’
方临微微摇头,开口道:“就算怀疑,也不能小禾哥哥来,就把锅砸了,这是待客之道?”
“再说,夫妻间有什么事情,说开了就好,而不是憋在心里,死要面子活受罪,折磨对方。”
不过,许多人就是这样,方赫也是第一次当丈夫,远不够成熟,不懂爱人,也没有经营婚姻的能力。
相对来说,孟禾还是更成熟些,若是和方赫一样,这个家恐怕早就散了,二伯方仲贵认可孟禾这个儿媳妇,恐怕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
这边,孟禾知道原委,深吸口气道:“难怪你这样,原来是怀疑我把鸡卖了。我家里是穷,但我要是卖鸡肯定会如实相告,绝不会偷偷摸摸卖了,再撒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