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下去,找肥皂生产的优秀匠人,等李公公离开时,一同带去。”
“好,那就谢过方指挥使了!”
李公公颇为高兴,此次出京,魏忠贤吩咐了两件事,一是接收范家资财,二就是带回一些肥皂生产工人,如今这两件事都是完成,那这途中途收取的好处,就能安心吃进肚子了。
‘要说香露、肥皂产业,的确京师才是最大市场,那里王公贵族数不胜数,汇聚了大夏最多的有钱人,可惜没有强大背景做不了这生意,以如今我的身份地位都不行。’
方临暗暗摇头:‘罢了,得不到的东西,给了魏忠贤也就给了,何况人家也不小气,给出的买秘方费用不低。’
“对了,魏厂公托我带句话,方指挥使可愿去京师为官?”李公公问道。
这也是魏忠贤吩咐的,若是方临识趣,可以给个进京做官的机会。
“多谢好意,不过方某自在惯了,实在不愿背井离乡,只能辜负魏厂公好意了,还请李公公在魏厂公面前分说一二。”方临婉拒道。
且不说如今才拔除谷家、范家两个钉子,将淮安经营成真铁桶一般的大本营,他疯了才会去京师,只说通过魏忠贤去京师做官,将来万一魏忠贤倒台,必遭清算,图个什么呢?
“好说、好说。”李公公也没强求,魏厂公早已吩咐过,方临不愿就算了。
正事谈过,方临与李公公就是闲谈了,打听一些京师事情,又留了顿饭,将对方送走。
至于,方临本来打算,只要李公公提及这次救灾中、将难民运往海外之事,就贿赂掩盖过去的,可自始至终对方提都没提。可能在这位李公公看来,不过一群泥腿子,真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也是,如颜时登、马、邵、段三家都全没在意此事,就更不用说一个太监会有此等眼光了。
……
送走李公公,方临知道淮安决堤之事,至此算是画上了句号,回想始末:颜时登急功近利,开发城外沿江那片区域,又碰上极端气候,让城外决堤,最终,谷家、范家背上了这口锅。
他比其他人都明白,在这件事上,范家最是无辜,不过,那又如何呢?你说你冤枉,比之岳飞的莫须有如何?
‘淮安之事,说到底还是朝堂政治斗争的延续,牵涉到政治斗争,对错本身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立场、利益。’
正因为范家的香露生意被魏忠贤盯上,又不识趣,被方临发现机会,在背后推了一把,才落得如此下场。
‘由范家之倒,可看出魏忠贤的贪婪,以及不在乎吃相;由淮安一地,也可试推江淮各府,恐怕魏忠贤借着这次灾情,已然将触角伸向江淮各府。’
事实上,淮安一地的确是整个江淮之地的缩影,甚至说淮安还好些,颜时登保住了淮安知府之职,江淮之地其他州府,魏忠贤借着这次灾情,大肆罢官去职,安插投靠之官员,触角遍及江淮之地。
而魏忠贤能做成这事,也是因为洪泰帝留下的安排,办下查抄范家等晋商的大案,从而威势煊赫,彻底压过了文官集团!
可以说,至此,大夏进入了魏忠贤时代。
‘当大权在握,何等贪婪粗暴,不在乎人心,都不是问题,可一旦失势,反噬就会极为猛烈。’
‘不过,那是将来的事情了,至少现在魏忠贤权势滔天,当然落于下风的文官集团也不会甘心,宦官集团与文官集团的斗争,将会是相当长一段时间大夏朝堂的主题。而随着这般斗争白热化,朝堂的动荡会不可遏制蔓延,就如这次江淮之地受灾一般,从朝堂波及地方。’
方临回身而去:‘幸在,我已然将谷家、范家最后两颗钉子拔去,将淮安经营成铁桶一般的大本营,可安心筹谋海外,坐观天下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