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一员勇冠三军的猛将,站在自己面前,随时都能暴起夺走自己的性命。
陈友定却是丝毫不显畏惧,反而冷笑道。
“身为朱逆义子,还敢叫我叔父。”
“就不怕...”
“叔父!”
“侄子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见叔父一面!”
“叔父怎地如此伤人!”
季秋双目通红,义愤填膺,仿佛真的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叔父是叔父,干爹是干爹,那能一样吗!”
“干爹就算对我有养育之恩,还能拦着我敬仰素昧蒙面的叔父吗?”
陈友定:“......”
干巴巴的张了张嘴,陈友定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不要命的陈友定见多了,他自己也是这类人。
可碰到这不要命的外加不要脸的,该怎么办,陈友定还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叔父既然不欢迎我,那我们这就回去!”
“大侄,走了!”
气呼呼的说了一句,季秋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真...真走了?
看着季秋坚定的背影,分外懵逼的陈友定,忽然鬼使神差的开口道。
“要不...吃顿饭再回去呢?”
只听“噌”的一声,季秋瞬间跑回陈友定面前,嬉皮笑脸道!
“就知道叔父是个心软的人!”
看着季秋这副贱兮兮的模样,陈友定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多这句嘴干什么呢!
可说出来的话,又不能收回去。
看着一口一个“叔父”的季秋,陈友定叹了口气,眼中终于没了杀机。
“且随我进城吧。”
出乎陈友定的意料,刚刚还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季秋,此刻表现的并不是很着急。
“叔父,且慢,先来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
说到这,季秋动手拿过礼盒,絮絮叨叨的就给陈友定介绍开了。
“这是张士诚的太尉印,这是方国珍的国公印。”
“听说叔父不喜欢这几人,我便把他们几个的印玺都带来了。”
陈友定:“......”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
我不喜欢的人,还有你干爹?
“哦...还有这个!”
“叔父请看!”
只听“唰”的一声,一副大字便在季秋手中展开,迎风徐徐而动!
生怕城门附近的官员看不到,季秋还刻意高高举过头顶。
元末三杰,友定最贤!
细细观察之下,字幅右下角不知何时,盖上了一团四四方方的吴王印。
官方认证了属于是...
什么才是为将者最高的殊荣?
莫过于敌人的认可!还是敌人头子的认可!
哪怕陈友定镇守闽南多年,心早已跟他的刀一样冷了。
可在看见这幅字之后,陈友定也是颇为动容,老脸一红。
“这...这...”
“怎么样,叔父喜欢吗?”
理智告诉陈友定,他现在应该义正言辞的拒绝,最好再把字幅抢过来踩上几脚。
可看着“元末三杰,友定最贤”的批语,陈友定是真真舍不得这样做。
“实在是,愧不敢当...”
“不过是尽忠职守,当不得如此殊荣。”
盛名之人,必定为盛名所累。
陈友定现在的表现,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叔父莫要太过自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