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也没再逗他,“不是来找我的,只是恰好回家碰到我过来打声招呼而已,也没说什么,就是说恩公大人好多了,已经能下地了,让我放心。”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他说那河里有鱼,不过水流太急下去抓的话很危险。”
“能下地了?”崔九皱眉,关注点只在她的前半段话,“那么说来他们请来的那个神医是有点真本事!”
封七月点头,“能称的上神医水分再大也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他叫什么?”崔九又问道。
“谁?那个神医?”
“嗯。”
封七月看了看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不过他们都喊他徐神医。”
崔九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精芒,“你的恩公大人叫什么?”
“他们都叫他阿海。”封七月的心慢慢地沉了下来,不着痕迹地盯着他,“怎么?有问题?”
“不清楚。”崔九摇头,正色道“不过一个神医一个背景成迷,他们都出现在这里我们不得不小心。”
“你说的很有道理。”封七月叹了口气,“可是你觉得我们现在有资格管这些事情吗?别的不说,就说每天吃的喝的,也仅仅能够维持生存而已,还有这屋子,看着天气很快就到夏天了,岭南夏天多雷暴,到时候我们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崔九看着她没说话。
“觉得我鼠目寸光?崔九,我们现在不过是蝼蚁而已,需要什么长远目光和鸿鹄大志?”封七月嗤笑,不是她只着眼于当下,未来也的确要盘算,可她就是担心他只想着未来甚至想的太远了而不顾后果地胡作非为!
“你放心,我很清楚现在是个什么东西。”崔九冷笑。
“那便再好不过。”封七月也没管他恼火,该提醒的她必须提醒,抱恩公大人的大腿是可以,但是其他的念头最好不要有!“说完了,该干正事了,这些臭草是给你熬水洗澡的,对你身体恢复有好处,味道是难闻了些,可绝对有用,你挑拣一下就扔锅里煮,我去做晚饭。”
说完,便进屋了。
这一晚上吃的便是螺肉熬的粥,加了野菜进去,腥味倒也没多重,吃进肚子里总算是感觉有东西垫着胃了。
崔九一直没说话,估计还在为她的话生气,不过让做什么都做,便是在外头光着身子没有任何遮挡物地洗澡也做了,然后一身臭草味地睡觉。
封七月没管他,吃饱了研究一下怎么做梯子来便去睡了,又是一睡便睡到了天大亮,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体力劳动量太大了,这躺稻草上都能睡的很好。
他们的生活好像回到了正轨上,生存才是第一要务,活出个人样来是根本目标,为此,三个人都要努力奋斗。
吃好了睡好了,第二天的工作干的更加起劲了,早上崔九下山去取水,封七月跟白姨娘一起割草顺便把屋子周边的环境整理一下,等崔九回来,简单糊弄了一顿之后便继续去竹林,这会儿把白姨娘也给叫上了,多砍了一刻竹子回来,足够做一架梯子,看天气估计还能晴朗几天,等割下来的草还有树枝都晒的差不多了,他们的柴火也能自取知足了。
梯子的材料备好,接下来便是修补屋顶的材料了,瓦片是找不到的,只能用草和竹子或者树枝,他们的工作量还要继续增加。
封七月每天忙忙碌碌的,埋在心里担忧的危险并没有到来,崔九虽然情绪不高总是沉默,不过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一切风平浪静,转眼半个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