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她对这个人也并非记忆深刻,可眼下还是慢慢地回忆起来了。
原主的父亲。
当年那个斥骂她不知廉耻恨不得将她给灭了的崔……崔樵。
是叫崔樵吧?
这人的出现更是证明了下手的人是谁了!
她重新做起了身子,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半张脸都肿了,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让周琰滚来见我!”
“你——”崔樵双目狰狞,扬起手便又要下手了。
“你再动手试试?”封七月冷笑,哪怕脸有些狼狈,可气势却是慑人,“看看你的主子会不会砍下它来?!”
崔樵手僵在了半空,哪怕脸都狰狞了,可手还是不敢再落下。
封七月坐正了身子,冷笑道“让你主子滚来见我!敢做便要敢当,否则他这辈子都别再出现!”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封七月现在都已经死了千百次了,而且是被凌迟的那种,可哪怕是如此,最后让步的还是崔樵。
逞父亲的威风也只能在怒火中烧的那一刻,等对方将他震慑了下去,各种顾忌便上来。
哪怕他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就算是他生的逆女也由不得他来处置了!
她是主子的人!
是主子的人!
崔樵走了,怒气冲冲的。
封七月冷静地等着,可最后等来的只是一个大夫,甚至崔樵都没有回来,而陪着大夫回来的是一个老妇人,花白头发,满脸沧桑的,似乎经受了半生困苦似得,而那双眼睛却是通红,温柔而又悲伤,慈爱也愧疚……
一些已经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触发了。
这妇人……
是……
“娘……”近乎是身体的本能似得,封七月在自己喊出了这一声娘的时候,自己也怔愣了,从那尘封的记忆中得知,眼前这个便是原主的母亲。
妇人在封七月喊出了这一声娘之后,原本积蓄在眼眶中的泪水便如决堤一般,再也忍不住了,“七月……”她想冲上前,可才走出了一步便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住了,看着她不断地哭着,可却也克制了许多,哪怕是那声七月也没有再喊了,就只是看着她哭,哭着哭着也开始笑了……
“安娘,先让我给姑娘好好看看……”大夫没法子了,只好开口道。
安娘匆忙抹了把脸,“好!好!快!张大夫你快给……给姑娘看看……”
封七月皱眉。
姑娘。
不是女儿,也不是七月。
而是姑娘!
关心担心都有,除此之外,还有一份恭敬。
封七月冷笑不已!
不必想也知道这因为什么!
“嗯,好。”大夫开始动手处理,“只是皮外伤,姑娘不必着急,不会留下疤痕的……”一边说一边上药。
封七月也没拒绝,她犯不着和自己的脸过不去!
安娘在边上心疼地看着,眼泪没再继续流了,但眼眶还是通红的,“张大夫您轻点……”一边叮嘱着一边比封七月都还要疼,可却又不敢逾越了尊卑……
封七月看在眼里也没有太大的感触,她原本便不是原主,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这具身体还保留着过去的一些记忆,可已经完完全全成了她的了,而即便是原主,和这位母亲也没有多深的感情,“怎么?周琰不敢来,便把你们都给找来了?”
待处理完之后,她便这般说道,语气冷漠,没有半分对待母亲该有的孺慕或者亲近。
安娘脸色震惊,“七……七月……”
“若是教训我的话便不必说了。”封七月继续道,“你丈夫已经说了够多了,而且还动了手,我想,怎么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