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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公赶紧弯腰往外腿。

而这时候皇帝却突然间也往外走了。

黄公公一愣,连弯腰都忘了,“陛下……”赶紧跟了上去,没敢再多嘴,就在跟着当个隐形人。

皇帝似乎也没想去哪里,除了寝殿便站在门口,像是在沉思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在想,已经入秋,夜里的风开始有了寒意了。

黄公公吸了几口凉气,硬着头皮就要开口劝,这天亮了,陛下只穿着寝衣,若是感染了风寒,他就是万死之罪了,可话到了嘴边都还没说出来,便听到眼前的帝王低声呢喃了一句。

“这孩子就和你一个性子,倔起来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在宫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御前第一大太监顿时打了个激灵,更觉这夜里寒意森森了,“陛下,天凉,奴才去为陛下取件披风来。”

恭敬谦卑的,仿佛什么不该听的都没听到。

皇帝侧身看向了他。

黄公公一脸担忧。

“呵。”皇帝笑了。

黄公公觉得寒意更深了。

皇帝也并未为难这个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内侍,“传旨,明日午膳在德妃宫里用。”说完,便起步返回寝殿。

“是。”黄公公低头领旨。

……

窦章从皇帝那里出来宫门果然已经下钥了,出不去了,皇帝也没有其他的指示,便只能和章复去宫里的值班室窝一晚上了。

这若是换做平常人,怕连这值班室都不能去,好在章复先前在宫里当差,窦爷的威名也是宫里人人如雷贯耳,这才避免了无处可去的地步。

第二天,宫门一开,窦章便迫不及待地出去了。

所以,当封七月醒来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也还是他,“你做完做贼去了?”这副鬼样子也好意思来见她?!想起了昨晚上他那神态,便又问道“你去找皇帝了?”

“嗯。”窦章点头,也没伪装什么,直接躺床上了。

封七月气结。

“宫里当值的屋子简直不是人睡的。”窦世子嘟囔道,好像这床榻是天底下最舒服的地方似得,“真舒服。”

还伸懒腰!

他怎么不……

封七月看着他那憔悴的脸色,最终还是压下了火气,“你就不能消停些?”

“我这都是为了谁?”

“为了谁?!”

“我!”窦章赶紧道,“都是为了我!我怕皇帝真的受了太后的蛊惑,所以急急忙忙进宫好提醒他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结果呢?”

“那还用说?”窦章抬手撑起了脑袋,“你就等着当新娘子吧。”

封七月抬脚踹了过去。

“谋杀亲夫?”

“是又怎么样?!”

窦章笑了,直接扑过去将人给收拢在身下,“你自己亲口承认的,可不是我逼你!”

“有人想被宰难道我还下不了手?”

“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

窦章没和她吵下去,抱着她在她颈脖上磨蹭着,“七月……七月……”昨晚上进宫其实没有必胜把握的,哪怕他摸清了皇帝不会轻易对他不利,可是……那是皇帝啊,哪怕是看在太奶奶的份上,哪怕他真的这般有利可图,又有哪一个皇帝会愿意被人如此冒犯?

封七月浑身不舒服,“松手!”

“再抱抱。”

“爷爷每天早上都会过来!”

窦章愣了一下,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你就不心疼心疼我?我昨晚上……”

“最近爷爷对你很不满。”封七月道。

窦章再舍不得也得松手了,甚至连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