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向慈骤然发怒,一把揪住裴景川的衣领。
她咬牙切齿,“你有本事那你来做,你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他们的动作并不大。
但是裴司翰一直都在往上面看,见他们母子打起来,手上牌都没有打完,起身上楼。
裴景川慢吞吞拨开母亲的手。
她在发抖。
又气又怒。
裴景川注视着她的脸,心口发酵着,“为什么你觉得分开就是好结局,在你心里,任何事情都比我爸重要,是么?”
温向慈绝望道,“裴景川,我根本没有胜算研究出最后一味材料,只能从董燕青手里抢。”
裴景川眼眸微闪,“你这样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我爸还有感情,只是你被现实束缚了手脚。”
温向慈更绝望了。
“不是。”她内心一团乱,发泄似的道,“我不喜欢裴司翰,不想跟他在一起浪费我的时间,就这么简单!”
……
裴司翰一上来,就听见这句话。
好在有个拐角,他站在那不会被他们看见。
他一直紧绷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就松了。
随即,密密麻麻的失落,就跟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他知道想要的东西都难得,需要费很大的力气去争取,但是面对温向慈的厌恶,他做不到泰然自若。
裴司翰麻木地转身,又回到客厅。
老太太看向他,轻轻叹气。
“不打了。”她无力道,“送我回房间吧。”
保姆搀着她,慢慢离开。
裴司翰无力坐在椅子上。
小玉没走,但是也没碰他,只是撑着下巴望着,像个无忧无虑的女孩。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温向慈听不到。
只觉得,裴司翰坐在那,背影看起来仿佛碎了一般。
叫她心里很不舒服。
裴景川说,“这次我去松市,董燕青告诉我,你签了协议必须研究出解药对抗他。你是因为这个才不肯跟我爸复婚的么?”
温向慈抬起眼。
“一半。”
“另一半的原因是什么?”
“跟裴司翰分开的这二十几年,我已经不会爱人了。”
说到这,温向慈嘲讽的笑了起来,“我跟他又不是没有相爱过,我清楚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但是分开后,他一次都没有来找过我。”
裴景川滑了滑喉结,“你藏得太好。”
温向慈轻笑,“阿音要是藏起来,你找不到她吗?”
这下裴景川彻底不说话了。
他怎么可能找不到,掘地三尺让她无处可逃。
裴司翰的懦弱和退缩是死刑。
无法辩驳。
温向慈突然松了力气,怔愣地望着某处发呆,撕下平日里高冷的伪装。
她低声说,“我恨他懦弱,可这么多年他也未曾改过。要是我现在跟他重归于好,那二十多年的煎熬,我白捱了。”
……
温向慈回到房间,电话打了进来。
她接了。
董燕青的声音很苍老,“之前我的提议,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温向慈冷冷道,“我当时给过你回答了。”
他们以前交谈的条件,是让她带姜音来跟他换原材料。
温向慈当场拒绝了他。
董燕青打温情牌,“我只要我的女儿,原材料给你,我马上金盆洗手,我给阿音注射失忆针,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这次裴司翰过来找我,我看得出来他特别爱你,你难道就不想解除跟国家的协议,享受平常人的快乐吗?”
温向慈无情拆穿,“得到阿音,你下一件事就是以她为支点,弄死我儿子,当我不知道你的歹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