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便能查个水落石出。”
这个毒舌啊!
夏言心中叹息,为马原默哀三炷香。
“马先生,可敢吗?”徐渭继续喷吐毒液。
马原淡淡的道:“回头老夫自然会过问。”
徐渭呵呵一笑,“也就是说,马先生并未核实这个消息?把并未核实的消息当做是道理,并教授给弟子,我想问问,这,算不算是误人子弟?”
卧槽!
这已经不是喷吐毒液了,而是夺命飞刀。
胡宗宪觉得马原会和徐渭拼命。
那些士子们都在等着马原的反击,可马原却默然。
他的几个弟子交换了个眼色,有些不安。
这第一战,先生竟输了?
马原神色依旧,蒋庆之并未顺势追杀,而是继续说道:“何为学说?正如马先生所说的,学问乃是先贤对当世的见解及解决之道。从夫子创立儒学以来,一代代先贤不断对其进行修改和补充,以适应当世。”
别说儒学不知与时俱进,从儒学建立开始,就不断有人在对其进行改进,说是与时俱进一点也不为过。
“可我想问问,为何不断改进的儒学却依旧无法让中原王朝的国祚多延绵些年头?”“兴衰自然有天道。”马原淡淡的道:“一兴一灭,兴衰轮回,这便是道。”
儒道释三家多年争斗,但也在互相融合。比如说马原的这番话中就充斥着道家的思想。
“反者道之动吗?”蒋庆之笑了笑,“如此就拿前宋来做例子。前宋亡于三冗,这是史家之言可对?”
马原点头。
“有识之士皆看到了这一点。”马原说道,“可天道不可违。”
“好一个天道。”蒋庆之笑道:“什么事儿没法解决了,自己闯下大祸却不想背负骂名,便把锅往天道脑袋上丢,这便是京师声名大噪的私学山长?”
蒋庆之呵呵一笑,“三冗谁造成的?”
不等马原回答,蒋庆之说道:“士大夫!”
马原嘴唇蠕动,“那是……局势使然。”
“好一个局势使然。”蒋庆之反击,“冗员、冗兵、冗费。冗员,那些多出来的官员从何而来?”
蒋庆之看着那些士子,仿佛穿越时空,来到了大宋,“从科举而来,从门荫而来。那些科举出仕的士子,那些门荫子弟可是士大夫中的一员?”
没人否认。
“冗兵,前宋以文制武,士大夫们踌躇满志,觉着众正盈朝,天下大治轻而易举,可一旦发生灾荒,他们如何应对?”
蒋庆之讥诮的道:“他们惧怕灾民谋反,于是把灾民编为厢军,还对此洋洋自得。多年后,他们的后辈不长进,依旧萧规曹随,让前宋军队的规模不断膨胀,每年耗费钱粮无数。”
“冗费,每年前宋朝中都要拨出大笔钱粮来赏赐官员。那些官员何人?”
众人都觉得有个答案在呼之欲出。
“冗员多出来的是士大夫,冗兵是士大夫面对灾情束手无策,便把难题丢给财政,冗费是士大夫们自行分肥……”
“你这是胡言乱语!”马原见不少士子面色微变,竟然窃窃私语之余,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对劲。
“那么,马先生可有教我?”蒋庆之说道:“那些钱粮去了何处?马先生可能反驳?”
马原说道:“彼时前宋国势衰微,财力枯竭……”
“打住。”蒋庆之叹道:“你等做学问就不能踏实些吗?动辄信口开河,说谎不怕下地狱?”
徐渭上前一步,马原眸子一缩。
徐渭冷笑道:“可要徐某给你一个前宋赋税的实数?”
蒋庆之淡淡的道:“你等口头无敌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