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侧的感觉,蒋庆之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哪怕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他也倍感心安。
“起床!”
蒋庆之打鸡血般的起床,飞快穿衣。
推开门,多多一溜烟就跑了。
今日练武,蒋庆之的刀法格外凌厉,连孙重楼都要避其锋芒。
“少爷这是吃药了?”孙重楼摩挲着光溜溜的下巴问道。
“吃什么药?”窦珈蓝不解,以为是什么能增进功力的好药。
“上次我在护国寺那里遇到个江湖郎中,卖什么大力丸,还有什么……”孙重楼想了想,“对了,叫做什么擎天一柱……嗷!老窦,放手!松手!”
“孙重楼!”窦珈蓝拧着孙重楼的腰间皮肉,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全旋来一套,再来……
孙重楼挣脱了,一边跑一边喊道:“你这女人只会这一招,难怪嫁不出去!”
呛啷!
拔刀声中,窦珈蓝怒而追杀。
蒋庆之杵着长刀,摇头叹道:“该!”
连富城都视若未见,甚至还给窦珈蓝加油,“给他一刀。”
孙不同来了,“伯爷,成国公那边令人传话,张居正的去处定下来了,去陕西。”
徐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刚和胡宗宪来了一次推手,结果被老胡推的毫无还手之力。
“伯爷,陕西那边可不是啥好地儿。这近乎于流放。”
陕西民风彪悍,且想捞取政绩的难度颇高。
胡宗宪气定神闲的过来,斜睨了徐渭一眼,“陕西那边最近有些官职变动,新上任的布政司使乃是他们的人。”
“张居正去了,便是羊入虎口。”夏言老了,老不以筋骨为能,早上就在小演武场边上绕圈散步。
蒋庆之说道:“今日就得出手,否则我担心张居正会告假。”
“告假?”徐渭说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若是长假呢?”
“那得多长?”
“三五年。”
徐渭:“……”
蒋庆之回到后院,吩咐人准备洗澡水。
他羡慕孙重楼冬天也能洗冷水澡的身体,而自己哪怕是夏季也得用温水。
浴房里传来了蒋庆之的歌声,正在琢磨如何让娘家人相信蒋庆之并无嫌弃自己之意的李恬都被那嘶吼般的歌声震住了。
“……不喜欢孤独,却又害怕两个人相处,这分明是一种痛苦。”
接着歌声风格大变。
“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
鬼哭狼嚎声中,蒋庆之大喊一声,“爽!”
人生总是会有无数坎坷等着你,这是生命的体验。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既然无法改变,那么就去接纳它,学会享受这一切……这是前世某位神棍说的,彼时蒋庆之大学毕业即失业,花了十元钱,在一条小巷子里得到了一碗鸡汤。
他赶早到了西苑,道爷颇为意外,“这娃是抽了?”
蒋庆之显然没抽,进殿后就吸吸鼻子,“陛下没吃呢?”
道爷摇头,淡淡的道:“还早。”
蒋庆之坐下,“臣也没吃。”
这是铁了心专门来混早饭的。
道爷不以为忤,“传膳吧!”
蒋庆之说道:“陛下,臣知晓一家卖早饭的,做的肉饼美味无比,要不……”
嘉靖帝看着蒋庆之,就像是看着一只猴儿在和自己耍把戏,“也罢。”
……
“叔大。”高拱站在屋檐下,冲着准备进值房的张居正招手。
“何事?”张居正过去,看到几个官员和庶吉士在另一侧,不时瞟这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