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来!”
前世蒋庆之压根就不信什么魂魄,他觉得人死了就是死了。而且他还年轻,从未认真想过生死这道人生考题。
所以当看着老纨绔在前面背诵着祭文,臣子们撅着屁股跪在前方,一脸虔诚时,难免有些觉得好笑。
这是祭祀。
嘉靖帝崇道,也崇敬天地,隔三差五便要祭祀天地神灵。而他隐于西苑不方便,便让近臣代替。次数最多的便是朱希忠。
天坛始建于永乐年间。而地坛却是嘉靖帝的手笔。
此刻他们就在天坛,蒋庆之听到礼部官员在嘀咕,说什么当初天地一起祭祀,如今陛下却改了,把天地分开,也不知老天爷会不会不满。
朱希忠念完祭文,群臣行礼。
蒋庆之跪在后面,觉得膝盖痛的厉害。
左边是个老文官,跪在那里看着老神在在。见蒋庆之不断磨蹭,活动着膝盖,便叹道:“年轻人还得历练。”
“啥意思?”蒋庆之见他跪了许久依旧不动声色,不禁暗自赞叹,“还请指点一二。”
老文官指指膝盖,蒋庆之仔细看去,膝盖竟然比周边都厚实一些。
“这是……”
“垫子。”
卧槽!
我咋就没想到呢?
“都说祭祀要虔诚,可老夫敢打赌,此刻百官都神游于外,对神灵压根没有半分敬意。长威伯觉着神灵可会责罚?”
蒋庆之摇摇头,“不会。”
老文官笑了笑,“神灵啊!它忙着呢!”
“是这个理。”蒋庆之点头,“我有些好奇,您这……和我亲近,就不怕被人攻讦?”
朝臣中除去少数公开支持墨家和蒋庆之的之外,大部分对他敬而远之。哪怕是中立派,也担心被儒家攻讦,故而不敢和蒋庆之亲近。
“老夫老了,离致仕归家不远。”老文官冲着前方回头的一个官员咧嘴笑了笑,“上进无望,要说晚节不保……老夫一生为官平庸,可也有个好处,那便是别人寻不到老夫的把柄。”
蒋庆之觉得老头儿很有趣。
“前阵子老家来信,族里去岁增收一成多,说是沼气池的功劳。”老文官看着蒋庆之,“仅此一项,就功德无量。”
那个文官冲着老头儿瞪眼,老头儿冲着他挤眉弄眼。“儒家势大,墨家要想取而代之就不能急切。慢慢来,就如同春雨,悄无声息的……等发现时,枝头早已生机盎然。”
蒋庆之点头,“这话在理。”
“长威伯定然疑惑老夫为何与你亲近。”老头儿轻声道:“除去那等书呆子之外,所谓儒家子弟,大多是靠着儒学得了好处,这才对墨家喊打喊杀……
什么道,那都是糊弄人,不,是糊弄鬼的东西。都是为了好处,为了利益。”
“老夫家族便靠着墨家,靠着长威伯弄出来的沼气池得了好处,老夫自然对长威伯和墨家有好感,愿意和长威伯亲近。”老头儿见蒋庆之愕然,得意的道:“倒过来想想,若是儒家和儒学无法带给那些人好处,会如何?”
会如何?
蒋庆之想到了后世。
当国门被坚船利炮打开后,随之而来的是各种思想观念,以及科技文化的冲击。
无数人开始反思儒学,反思这个笼罩了中原大地多年的学说,为何在西方科技和思想之前被打的满地找牙。
其实答案很简单,只是许多人不愿承认罢了。
文科和理科。
西方重理科,但也没撂下文科。
而彼时的中原,多年来只重文科,理科生(工匠)竟然是贱役。
两边的侧重点不同,带来的结果自然不同。
文科生绞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