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喘着气,从方才那几招里,她琢磨出一点熟悉的味道来。
上一世,谢龄筠说宿戈军中有个擅细刀的家伙,刀法迅猛狠厉,难有敌手,是先锋军中的头。
她没碰到过,但谢龄筠碰到过,碰见几次就吃亏几次,然后回来发一顿脾气。
这样的事情多了,也就记住了,她依稀记得谢龄筠说过那人名字,好像是叫塔木什么,但看模样,是个正儿八经的南秦人。
再想到高正朗,细刀,刀法狠厉迅猛,路子也新奇,八成是同一个人。
这样一个人,却不是自己人,说不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今夜让他离开,日后再见,那就是在战场上了。
谢琼音看着高正朗走远,握紧手中刀柄。
“谢姑娘,你还好吗?能起身吗?”领头的人一句话,将谢琼音的思绪一下拉了回来,她抬起头看着他,见他眼中带着几分担心,谢琼音摇了摇头。
高正朗那一脚虽不是使了全部力道,可也有七八分,此刻她浑身作痛,面对他伸出的手,虽说搭上了,可手上压根使不上力,他拉了几次也没把她给拉起来。
这时,后面几人陆续赶到,来了两人一左一右的把她扶了起来,谢琼音以刀作支撑,勉强能站住身子。
“我没事,耽误你们夜巡了,快些去吧。”谢琼音叫他们离开后,弓着身子剧烈咳了几下。
没过一会儿,听到消息的谢龄扬也赶了过来。
他看着谢琼音,披头就是一顿骂,骂完以后看着她这个样子又有些心疼道:“走,我背你去看陆大夫去。”说罢,就在她面前蹲下。
谢龄扬的背宽厚结实,叫人安心,他背着谢琼音,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谢琼音伏在他背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过了一会儿,闷声道:“我不能让他离开这里,所以我只能先动手。”
她说完,就感觉谢龄扬要接话,于是赶在他之前又开口说道:“他不是自己人,大哥不也知道吗?既不是自己人,留他就只会形成威胁。”
“但他是……”谢龄扬犹豫了一下,想说劝一劝高正朗,说不定能叫他归顺,可他这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谢琼音冷嗤一声,接他话道:“看在同为南秦人的面子上?大哥,你何时有这般天真想法了?”
谢龄扬不说话,然后就听她在他耳边冷声道:“快三十年前,宿戈军在珲良地屠我白林将士近两万人,虽说后面被击退,可他们也带走了附近村落妇女近千人,都是些尚能生育的年轻女子,你知道他们带走他们是要做什么吗?”
说完,叹了口气,手圈上他的脖子,无奈叹了一口气,“我们抓到的那些人,年龄多半都是对的上,你说他们是南秦人,可他们真的是吗?或许血脉上他们是,但是在我看来,他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