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音浑身脏兮兮,满身都是血腥味,妇人也不嫌弃,看见她这样只觉得让人分外心疼,也不知路上都经历了什么,随后叫下人驱驶来马车,就和身边的男人一起把她带上车,然后向城里驶去。
一路上,他们听着外面的吆喝声,都沉默着。
妇人低头看着枕在她腿上的谢琼音,心疼的抚着她的脸,和边上的男人低声道:“若是当初我们和谢高卓争一下,把她抱回来,是不是就没有现在这些事了?”
她声音哽咽,想到这些年里,棠氏为了抹黑而散播出来的那些话,心里就堵着一口气,在这么多年流言蜚语的浸染下,谢琼音在宴城已经没有什么好名声可言。
男人看着她脸上的自责,一下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会儿开口道:“当初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棠氏那般心眼儿小,如何容得下这孩子,但,夫人你要知道,这是郁夫人自己做的选择,我们不能横加干涉。”
这道理,妇人都明白,可不管怎么想她就是觉得不公平,这一切,若要追根溯源,那还是棠氏起了贪念私欲造成的,是她自己的一己私欲,最后也只为成全自己,而害得另外两个人有情人难成眷属。
没一会儿,马车到了府前,男人抱着谢琼音下了马车快步往里走去,而妇人则叫了人去请大夫来后随着男人的脚步快步进了府门。
一路上,府里下人都低着头,不敢去看从跟前走过的人,但也有胆大的,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好奇那位客人究竟是何模样。
早前时候,府里的下人们就知道府里会迎一位客人回来,主人也吩咐好把离主院最近的那处院子打扫干净,供客人住下,原本他们以为那位客人过几日便会来,但哪知晓这一等便是月余还多,他们都以为那位客人是不会来了。
去请的大夫很快就来了,为了避嫌,还带了个女徒弟来。
妇人在看到大夫那一瞬间,很是激动的快步走过去,拉着大夫的袖子就往里走,边走边说:“您快进去瞧瞧,我总觉得人像是不太好的样子。”
宴城世家多,因此讲的规矩也多,她们还是头一回看见一向端庄守礼的夫人因为一时情急失了礼仪的,不过就算她们看见了,也不能说什么。
男人见状,一把拉住妇人的手,低声道:“夫人,你这样,叫大夫怎好进去给阿扶看病?”被男人提醒了一句,妇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拉着大夫衣袖的手,满是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实在是太着急了。”
这大夫也是见过世面的,对妇人也只是笑着摆摆手,笑着说了句:“不碍事,夫人担心忧虑至极我能理解。”可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几分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人,他不是没见过那些世家高门里的贵夫人,这哪一个不是浑身都透着金贵二字,叫人把不敢直视。
妇人领着大夫进去,这一进门,就能闻到屋里淡淡的血腥气。
在大夫过来的路上,妇人已经叫人给谢琼音浑身擦拭了一遍,她进来后,就看见一个年纪稍长的仆妇站在床边,拿着帕子的手在颤抖着,再往上看去,是一双憋得通红的双眼。
“怎么了?是不是阿扶她……”妇人一下紧张起来,以为是谢琼音有了什么意外。
那仆妇听后用手背摸了一把眼泪,声音哽咽的否认道:“不,不是,是奴瞧着谢姑娘心疼,一时没忍住,奴听夫人的话给谢姑娘擦身,衣裳脱去,就见谢姑娘浑身都是伤,没处好地方。”她也有一个如谢琼音这般大的孙女,自小家里娇养着,磕着碰着都能心疼大半日,更别说是见血了,要是有半条如谢琼音身上那般的伤口,她能心疼死。
听着仆妇的描述,妇人越发的心疼起来,那大夫也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总觉得这越说,越像是刀剑伤,宴城素日里安稳非常,什么时候发生了这种伤及性命的事情?
“夫人,我能否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