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小聚(1 / 2)

时氏的三个儿子,老大名唤谢龄瑜,老二名叫谢龄海,老三名叫谢龄之,年岁与谢龄霍相差不了多少,只谢龄之要小些,今年不过十五,都是挺拔俊朗的少年。

谢柒扶抬头对上谢龄瑜那张佯装生气的模样,脸上扬起一抹讨好的笑来,道“阿瑜哥哥别生气,我同你闹着玩的。”

谢龄瑜上月末进了白林军,在步骑营的赵良弼麾下做一个小兵,每日训练之外,偶尔能听到三两句和宿戈有关的东西,虽说不知是真是假,但听到耳朵里还是让人忍不住怒意恒生,而谢柒扶一个姑娘,竟然敢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但谢柒扶的讨好在谢龄瑜这里是一点用也没有,他依旧板着脸看着她。

“好了,阿扶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时氏看着谢龄瑜,开口为谢柒扶说道。

谢柒扶有时氏帮着,谢龄瑜叹了口气,看着时氏无奈道“母亲,我没有怪阿扶的意思,但是那里凶险,实在不是她一个姑娘可以去的地方。”

谢龄瑜听父亲说过宿戈骑兵的厉害,记忆最深的,是他说的二十多年前的天浮峤之役,当时白林军折损了将近三万兵马,眼看着宿戈的铁骑就要侵入南秦边境,是当时的前锋营主将谢叔纪主动请缨,率了三百人绕了他们宿戈大军后方,突袭了他们的主帅大营,将他们的大君斩于军前,大君薨了,宿戈的军队也乱了,白林军趁机一鼓作气,但是那些人,去了便再也没有回来。

宿戈人凶狠,骨子里流得,那就不是人的血,若疯起来,连人都吃,他听说过宿戈将人分了三六九等,什么样的好吃,什么样的不好吃分的清清楚楚。

时氏何尝不知这个?所以她每日都在祈祷,每日都在担心,希望宿戈能安分下来,若战事一起,就会有数不清的人失了家园,失了亲人,那种痛苦,她尝过,也不想再尝一次了。

“好了,不说了,阿扶,累了吧,进去休息一下,到时候我让笑青来叫你。”时氏从方才就见谢柒扶一直绷着,直到和谢龄瑜辩了两句,才见她似有放松下来。

听了时氏的话,谢柒扶点了点头,轻声道“那,伯娘,我先回去了。”

时氏的丈夫很少从营地里回来,就算回来了,也是匆匆见上一面,吃一顿饭便回去了,是以谢柒扶幼时是跟着时氏住一个院子里,一来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住着,放到跟前也好有个照应;这二么,就是时氏自个儿的私心了。

后面谢柒扶年岁渐长,不能再和时氏住一个院子了,于是时氏琢磨着把隔壁空置了许久的院子盘了下来,请人打了中间的那堵墙,整理了一下后,时氏将最好的那处院落给了她。

沿着熟悉的小路,她看到上一世自己陆陆续续住了十多年的院子。

院子很大,她不在的这几日里院子里依然干净整洁。

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看着角落里种着的那棵杏树,那是她七岁时和谢高卓一同种下的,她看着它一年比一年高大,一年比一年郁葱,但可能重陵的气候不适合,虽看着枝繁叶茂的,结出的果子却涩得很。

她想了许多,就连睡前也在想着过去的事情,笑青放下床帐,点了安神的香才离开。

素色的床帐将卧房一分为二,辟出一个安静的小天地,她看着那垂下的床帐,慢慢闭上了眼。

黑暗如同温柔的水流将她慢慢包裹起来,忽然,她听见耳边传来一道满含悲痛的声音哽咽道“少将军,襄阴城破了,守在襄阴的兄弟,都,都死了。”

话音落,那悲痛哽咽的声音就被另一道焦急的声音所取代“少将军,宿戈的铁骑来了,他们带来了攻城的撞车,我们就要顶不住了!”

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重陵的城门被撞开,与那坚厚的城墙脱离开,尘土飞扬间,她看见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