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儿,事情看起来似乎就有些严重了,萧守明此先并没有往这边深想,但听完兀鲁和的话后,心里陡然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前两日,寨子里突然来了不少摩挲部的人,说他们奉了昆弥的命令,是前来接管寨子的,萧将军,摩挲部的人要接管寨子,不就是说渡礁这个地方是他们的么。”说到这里,兀鲁和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萧守明见状,立刻舀了一碗茶水,递到他的面前,并安抚道“老人家,你且慢慢说,不急。”
兀鲁和喝了一口茶水,情绪似缓了过来,又开口道“我们世代生活在渡礁,虽与摩挲部的人同住、通婚,但我们始终是把自己看做是南秦人,身上流着南秦的血,又怎么能去做别人的奴隶?所以,我豁出去这张老脸,特来请求萧将军,庇佑庇佑我寨子里的人吧。”他说到这里,就要给萧守明跪下。
渡礁虽在辽川和摩挲部的中间地带,百余年前曾因为这里的归属问题与摩挲部发生过一次不大不小的战争,后来因为双方僵持不下,于是双方各退一步,这地方,就让他们去管,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摩挲部的人突然又打起这里的主意呢?
“将军,末将觉得,这事不可信。”听完了兀鲁和的话,这帐中有一个男人忍不住开口道,他边说着,眼睛边往兀鲁和身上看去。
过了一会儿,又道“摩挲部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渡礁虽不在南秦管辖的地界上,可从山上俯瞰过去,那渡礁就是从天南山脉延伸出去的,也是他们不自知,非要来争上一争才罢休,当年也是他们耍了无赖,不然的话这渡礁何至于这么多年也由着放任在外。”
他这话一说完,迄鲁就忍不住生气的开口道“这事,我可以指天发誓!若我所说有一个字是假的,那就让我的尸体被那苍鹰吃得一干二净。”
迄鲁的话说完,也有人对先前那人说的话反驳道“你也说当年是他们耍了无赖,既然是无赖,那么对付这种无赖,就不能用寻常的想法去想他们,将军,末将觉得这事,还需仔细探究后再做定夺。”
那说话的两人,都是他麾下的爱将,一个性子激,一个性子静,也算是相辅相成。
萧守明听了他们的话,在心里思忖片刻后,看着兀鲁和道“老人家,这事事关重大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下决定,这样吧,我先让你送你们回去,不用太久,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那四方寨里不只有南秦人,还有摩挲部的人,这无论是哪一方,都不好擅作决定,兀鲁和相信萧守明既然开了口就不会食言,放心的跟着人走了。
在他们离开后,先前说话的那人又开口想要劝萧守明,他道“四方寨的人多年与摩挲部的人通婚,就算他们自认自己是南秦的人,可身体里流的也不是纯粹的南秦血,将军,这人我们可以不要,但是渡礁我们一定要拿回来。”
那人说得认真,但萧守明听了他的话却是眉头紧皱,看着他道“祝安,你这话说得就有些过了,不管他们是否与摩挲部的人通婚,既然是生活在那个地方,那就是我南秦的子民。”
他说完后,看着肃齐道“你去营地里挑一个面生的人跟着去,看看那寨子里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若真如那老人家所言,这事我们也不能不管。”
那名叫肃齐的男人领了命,转身出了帐子。
萧守明的视线从那掀开又落下的帐帘上移到了舆图前,这是整个南秦的防线,最北边,便是谢家守着的边境五城,他知道自今年初时,与重陵隔一条乌苏木河相望的宿戈开始不安分起来,而今年这个年才开始,与他们想毗邻的摩挲部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今年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事。”萧守明沉默了良久,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声气。
就在这时,外面有一人掀开了帘子,往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