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烙印在脑子里,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可是……
“你认为,就算我什么也不做,我就能置身事外,不被主君所疑吗?阿扶你想错了。”伯旖绯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微微低头看着她,顿了一会儿,冷笑道,“在他的心里,任何人都有觊觎那个位置的可能,他防着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阿扶,在他的心里,从没有父子,只有君臣。”
上一世,宿戈的军队连破三城,眼看着边境的防线就要崩溃,他在殿上恳求章帝出兵援驰,却被他疑心与边境守将勾结,是将他狠狠责罚了一顿,然后又道,若是他们连边境都守不住,要他们有何用?
可是,他这样说却忘了,是他,叫人把边境的城门打开;是他,听信佞臣谗言说此事有可斡旋余地;是他,害得边境从此沦为炼狱;也是他,害得他心爱的人与他此生再不能相见。
“我说的认真的,殿下。”谢柒扶不管章帝心里如何去想,但是伯旖绯必须安全,这是她心里一直想,也一直努力的事情。
可是伯旖绯听了她的话后,却是一副生气模样,他看着谢柒扶,冷笑道:“若我不想,你能怎么办?”
伯旖绯是宗室亲王,她的确不能拿他怎么样,想到这里,谢柒扶就忍不住叹口气。
“殿下,请你不要任性!眼下对于您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积蓄自身,前面的路,我会替你开,哪怕心里再不愿意也请你想一想边境的子民,想一想在乌苏木河那头虎视眈眈看着我们的宿戈,”谢柒扶看着他,语气严肃而认真。
在她说完后,屋中有一瞬的安静,谢柒扶看着他,然后缓缓跪下,话里带着一丝恳求:“殿下,主君膝下有皇子十余个,你是我唯一想到的,我知强人所难这四字沉重,但是,除了您,我再想不到别人了。”
谢柒扶不止一次想过,为何自己没有早生几年,这样,她就可以再往前几年,而不是回到三十九年,三十九年,留给她的,没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