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汝乔乖巧的点点头,跳下石凳,牵着同行的香妈妈的手,由青竹带路,走在弥山石梯道上游览起山中风景。
弥山上并无太多杂树,多是松柏,挺拔翠绿,山风荡来,松香浮动,汝乔想,应是取不畏严寒之意,提警过往书生学子。
书院屹立于山顶,听闻书院藏书阁能一览弥山众壑,汝乔想去看看,但她又不是书院学子,当然不能出入书院藏书阁,只好随处逛逛。
半个时辰过去,才回到姜衡雁的院子。
汝乔见父亲大哥正举茶言欢,便独自坐在一排翠竹下,摇晃着小腿。
山间清风拂来,闭着眼静静感受,汝乔觉得发梢都是清爽的。
大哥在这等环境下潜心修学,定是十分舒适的。
等了片刻,听见庭下侃谈渐歇,汝乔才迈着小腿跑过去。
“父亲,大哥。”汝乔本想直接扑进姜衡雁怀里,但想了想,还是刹住了脚,乖巧的福身。
姜衡雁有些差异,他着小妹,向来最爱对自己撒娇,怎么今日如此听话。
“娇娇,可是有话对我说?”姜衡雁见她坐下,眼神时不时看向自己,便问。
“唔,有的,能不能到你书房说。”
姜衡雁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牵着她走到书房,姜松廷坐在石凳上等着,兄妹二人之间当然能有些小秘密。
“大哥,能否帮我画一幅画?”汝乔被他抱起,放在书桌旁的椅子。
姜衡雁点头,并没有问,只是照她说的去做,提笔勾墨间,一副男子的画像便成了。
他有些疑惑,不知为何小妹竟让自己画一个男子。
汝乔双手撑着桌面,仔细去看那副画像,心下暗暗佩服起自家大哥,单凭自己的只言片语,便将那人勾勒得七八分像。
姜衡雁所画之人,正是她梦里的新婚夫君。
虽然她不知,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道,若没有这个人,那自然最好,若是有了,那一定要看住他。
大周历代科举状元,有一半人皆是出自弥山书院,所以,让自己大哥在书院里留意,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可要如何解释呢?
汝乔思量了片刻,对上姜衡雁疑惑的眼,两只食指打搅衣袖,委屈巴巴的说“我时常梦到这个人,他要伤害我,大哥一定帮我找出他!”
姜衡雁有些错愕,见汝乔这般害怕神色,一时不知如何办好,只好放下笔,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安慰道“娇娇放心,大哥一定帮你揪出这个坏人。”
得了姜衡雁的应承,汝乔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连几日她都是恍恍惚惚的,如今终于能稳定住心神。
她松了口气,姜衡雁见了,怜惜不已,想起母亲曾在书信里提起的,小妹一连好几日都被噩梦魇住了,那时他只当小妹白日太过调皮而导致夜里睡不安稳罢了。
如今看来……
姜衡雁又摸摸她的脑袋,柔着声问“还有旁的事,要大哥帮忙吗?”
汝乔摇摇头,系着花苞的头绳下的两颗金铃响得清脆。
姜衡阳将她从高椅上抱下,牵着手出了书房。
姜松廷等了有些时候。
见兄妹两出了门,便站起,对姜衡雁旁的汝乔说“时候不早,娇娇,我们该回了。”
汝乔抬头望天,正午已过,日头退去,是该回去了。
转头去身旁的姜衡雁不舍得说“大哥,得了空记得回家看我们。”
姜衡雁蹲下,同她视线平齐,笑着说好,接着同姜松廷点点头,送二人出了院,目送马车远去才回了院。
书房里,姜衡雁细细端详那副画像,唤来青竹。
“世子有何吩咐?”青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