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便全拿走罢。”
洪良玉连忙追问:“怎地和什么香军走了,你细细说!”
说罢晃了晃手上生锈的柴刀。
“前些日子梧州来了一只造反的香军,与官兵打得火热,前几日两帮兵闹到这儿来,地保团练都被香军杀掉,官兵打不过香军,就往小溪塔逃了。对了,香军把收你家利钱的胡地主一家也尽数杀了,你唐家的大仇报了,倒是福音会的神甫趁乱架着铁机器跑掉了,他们还放了粮食,乐意参加香军可以多拿一份,你妹妹也因为这个和他们走了,说是也要造反。”
洪良玉大怒:“开天辟地从没听过有女人造反!你若没亏待我妹妹,她怎么会为了粮食和不相干的人跑掉?定是你苛待我妹妹,把她逼走了!”
“冤枉!冤枉!”妇人连声叫屈:“香军的确是收女兵的,我亲眼见过,有上百人!我拿了你的钱便用心置办,平时吃穿用度不必说,我还添了一份嫁妆给她,余下的钱也分明包好,现在厨房灶洞灰底下埋着。当初胡地主的家仆上门吹胡子瞪眼,我把盈盈送到婆家咬死不认,也是得罪了他的!你现在凭白地冤枉嫂子,你这是丧良心。”
妇人说得又快又急,有条有理,不似编造,洪良玉想起方才搜屋,却是有不少女儿家用的东西,心里也信了七八分。
他闷闷地把刀丢下,后退几步,冲妇人作了个揖。
“方才是我得了失心疯,胡乱讲话,莫大嫂子别见怪。”
妇人有些迟疑地盯着洪良玉,倒似第一次认识他。她心里安了些,才提了一嘴:“香军今天白天才走,往南去的,听说要在活鱼谷扎下,他们人马多,走不快,也许你还能追上。我总算没看好盈盈,灶洞里的钱你也一并拿走吧。”
洪良玉摇头:“若真如你说,盈盈把钱留到你这儿,嫂子一家便安心用吧,老唐我这再一去,恐怕再不回来了。”
他记下活鱼谷的名字,翻身出了院门,不多时便消失在夜色当中。
直到这一会儿,男人扒头望了望:“那,那是唐家侄子?”
妇人琢磨了一会儿直摇头:“声音不太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