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你叫朏胐什么时候动手?”
“八月初十,今天。”
“那李镇抚也到了乾光洞了?”
“到了。”
“……”
易羽听了见师尊默然,才敢辩解道“那金山老祖向来跋扈,这次暗自指使群妖,劫旗牌,杀命官。摆明冲我天师道而来,朝内舆声沸腾,御史台弹劾咱龙虎山的折子推成了山,这般架势,咱再不出手,只怕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张义初悠悠地道“金山跋扈,比我还跋扈?御史台弹劾得咱龙虎山,还是我张义初啊?”
易羽不说话。
砰!
张义初把茶盅摔了粉碎,指着易羽“还轮不到你,来给我擦屁股!”
声音在大殿里久久回荡。
“弟子知错。”
易羽急忙叩首。
张义初怒目圆睁“你说你知错,是搪塞,你不知道你哪里错了。我来告诉你,你第一件错事,是不该这个时候去剿金山,这会让人家觉得,我龙虎山左支右拙,已经没什么本事,连那金山老祖也会笑话。第二件错事,是不该叫朏胐去,你随便叫谁去,乾光洞都留不下来……”
易羽一开始还听得明白,但是后来第二件错事,便有些迷糊,那金山老祖非同小可。只有朏胐出马,他才有大获全胜的把握,怎么到了师尊嘴里,倒成了谁去都行呢?
“第三件错事,也是你最大的错事,你不该叫那姓李的掺和进去!”
张义初咬牙切齿。
……
晨雾弥漫,黑压压地人影涌入山林。魏洗海身穿皮铠,双持短戟披荆斩棘,虎目左右端倪。蓦地,他拔出腰间的绳斧飞掷出去,树冠中掉下一只花纹斑斓,足有碗口粗细的大蛇,已经被绳斧斩成两截。
哧!
魏洗海抽回绳斧,抬手叫身后端着枪棒的先头兵停下。
“……”
五十来人的先头部队抽出长刀,四下张望。
齐膝盖的杂草中剧烈晃动,一只怪蛇在浓密杂草中左右奔突,看准一名包头巾土司兵后脖颈露出一块皮肉,猛地弹跳而起,四颗獠牙张开,嘴里的腥味是萦若实质的淡紫色。
那士兵向前猛扑避让开,双脚旋拧翻身,手中鬼头刀噗嗤砍中怪蛇,腥臭的血液当即四溅。
杂草的晃动更加激烈起来,四面八方传来恐怖地沙沙声,土司兵们彼此依靠,脸色紧绷,突兀之际,怪蛇纷纷弹跳而起,扑向土司士兵。
魏洗海怪笑一声,他张开嘴,喉咙腹腔顷刻间膨胀起来。
吼!
魏洗海的怒吼没有发出声音,却涌动起剧烈的气流,草皮泥土支离破碎,至少上百只怪蛇倒飞出去,只留下一大片光秃秃的土皮。
林中飞鸟走兽惊慌逃窜,周遭士兵也纷纷露出痛苦的神色,但并没大碍。
一名土司兵走过来,冲魏洗海道“大人,有两个兄弟被咬伤了,这蛇有毒,随军带的解毒药也不起作用。”
魏洗海听罢,也不说话,只弯腰捡起一只怪蛇尸体,三下两下撕巴干净,从里头剥出一颗通红色的毒腺,想也不想就吞进嘴里。
旁人并不惊讶,都是一脸习以为常的神色。只见魏洗海脸色腾地变成涨紫色,他大口呼吸,没一会儿,脸色就恢复正常。
有人急忙把被咬伤的士兵抬了过来,那两人浑身浮肿,双眼外凸,眼看就救不活了。
魏洗海拿小匕首割开自己的手腕,盛出一小碗热气腾腾的血来,叫人涂抹在中毒士兵的伤口,又叫他们咽下去一些。那两名士兵脸色由紫转白,呼吸也顿时平稳了许多。
李阎目睹了这一切,微微颔首道“魏大人好本领。”
“哈哈哈哈,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