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发现给自己挖了坑。
她说要练习,就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顺便转移一下注意力,结果倒好,她开始拉琴,云鹤枝就坐在边上喝茶盯着她瞧。
搞得她频频出错,越紧张越容易出错,最后只能放下琴,休息了一下。
“昨晚没休息好?”云鹤枝打量着她。
范徵羽心头一凛,他听出来了?
云鹤枝对表演很重视,她忽然开始担心,对方会不会嫌弃自己。
就在她忐忑的时候,对方却说了句
“你的黑眼圈很重。”
“……”
黑、黑眼圈?
范徵羽愣了下,她出门时,还挺高兴的,大抵没太注意黑眼圈的事,后来照镜子才让她瞬间昏聩,难不成刚才两人在桂树下,四目相对,自己就是顶着这么一双眼睛面对他的吗?
她平时还是很精致的啊,怎么第一次练习就搞成这样。
女生都在乎形象,范徵羽心情难免有些低落,第一次练习,基本就是定戏曲。
云鹤枝负责唱,而范徵羽负责弹拉,只是稍稍磨合,定一下大致的合作基调,至于曲子,还得范徵羽重新改。
云鹤枝在这方面,也对这小姑娘刮目相看。
他只要提出哪里不合适,她可以立马更改调子,找到双方都舒服的位置。
初次合作练习,只进行了一个上午。
“那我回去把曲子重新改一下,下次见面再重新拉给你听。”
云鹤枝点头。
范徵羽能够和云鹤枝合作,自然会更加专注认真,下午陪着爷爷去河边钓鱼,趴在范老叶子肩上睡了一会儿。
老爷子有海默症,却似乎认识自家的小孙女,嘴角一直带着笑。
范徵羽回家后嘴里还一直哼着《贵妃醉酒》的调子,用了一个晚上重新编曲。
第二天到了云鹤枝家里……
两只眼睛的黑眼圈更重了!
那天郑兰生也在,他没有演出,就想来看看,这两人是如何合作的。
“哥……”郑兰生抵了抵云鹤枝,压低了声音。
“怎么了?”
“你怎么折腾人家了?”
“折腾?”云鹤枝挑眉。
这个词……
用的有点危险!
“第一次见她,还是意气风发的小丫头,怎么短短两天,憔悴成这样,黑眼圈重得吓人,不是你弄的?”
“我弄她?你说话注意点。”云鹤枝提醒他。
不要危险发言!
“我就是好奇。”
“不要好奇你不该好奇的。”
郑兰生耸肩,看着范徵羽,觉得这丫头实在可怜,他是很了解云鹤枝的尿性的,对于唱戏这件事,他非常严苛,自己受过他指导,知道他有多魔鬼。
这小丫头落到他手里,能落下什么好啊。
果不其然,这才两天,整个人都萎了。
某人兴致起来,还亮了一嗓子,“这真真是——可怜可悲可叹呐!”
范徵羽皱眉,看向云鹤枝,“郑老板,他怎么了?”
“他经常这样一惊一乍的,不用管他。”
相处一下,范徵羽不难了解郑兰生的性子,和她想的完全不同。
本来以为是个风光霁月,人人称颂的名角儿,结果私底下——
可能是个二货!
郑兰生原本是来看热闹的,结果倒好,云鹤枝完全把他当佣人小厮使唤,让他端茶倒水,他已经怀疑自己过来是纯粹找虐的。
就连打扫卫生的活儿都交给他了。
还让他趁着天气好,帮他将一些戏服拿出来晒一下,郑兰生就懵逼了。
什么玩意儿?
他是过来,好歹也算客人吧,哪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