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挑眉,看了看这个皮囊俊朗却着装质朴的青年,玉唇忽启:
“这位公子的佩刀,妾身有些眼熟,请借妾身一观。”
欧阳戎长身而立,单手握住白檀玉柄刀的温润刀柄,当众摇头:
“抱歉不行。这是一位重要之人赠送,不可轻易与人。”
谢令姜站在自家姑姑身后,素手捏住的酒杯的水面荡起一阵涟漪。
是跟随她娇躯微颤了下。
也不知是听到了某人的表态话语,还是受到了裙刀被温暖抚摸的感应。
谢雪娥微微眯眼,背对后方某个宠爱的侄女儿,轻声:
“重要之人?让妾身看一眼刀鞘即可,说不定妾身也认识这重要之人呢。”
欧阳戎摇头,寸步不让:“无她允许,恕难从命。”
谢雪娥看了看他。
这时,身后那位类似秘书的伶俐丫鬟收起刚刚取出查阅的花名册,走上前耳语了几句,似是介绍着什么。
谢雪娥听完转头,深深看了眼谢令姜,没有说话,收回目光,弄的不明所以之人有些摸不清头脑。
只有清楚一些内情的燕六郎暗暗心惊。
谢雪娥忽转过头,已换回一副微笑表情,朝欧阳戎柔声问:
“这位公子可是现任江州长史欧阳大人?”
欧阳戎摇头:“不敢称大人,夫人折煞了。”
谢雪娥眸光扫过欧阳戎与燕六郎面前吃的颇为干净的盘子,保持笑容:
“欧阳公子年纪轻轻便贵为五品长史,昔日敢言直谏之举与辞官轶事名播洛都,良翰真君子之名扬天下,有何折煞一说?
“妾身此前也听阿兄提过你,你是阿兄的得意门生,也算是我家十七娘的前辈师兄了。”
谢雪娥夸赞的语气情真意切,欧阳戎却感觉怪怪的。
她转头,嗔怪道:
“十七娘真是的,你师兄在此,怎么也不与妾身说一声,和个没事人一样。差点怠慢了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谢氏无礼。”
众人视线下,谢雪娥歉意的看了眼欧阳戎,再度转头,语气训斥身后伶俐丫鬟:
“伱们怎么做事的,欧阳公子算是十七娘的同门师兄,怎么安排在这桌,应该坐在前面白鹿洞书院同门那桌才对。
“而且欧阳公子清名传天下,再怎么也位居江南名士之列,更该前坐,与王大人、思慧大师这些江州东道主们一桌,你们怎么胡乱安排的。”
“是是是,夫人说得对,是奴婢之错,疏忽大意,忙昏了头,忘记核对,怠慢了贵客,夫人,小姐,请恕罪。”
伶俐丫鬟跪地趴伏,欲泣泫然的求饶。
谢雪娥冷脸。
欧阳戎突然出声:
“是在下散漫,匆忙赴宴,未报全名,也忘记知会师妹,自己会来,夫人勿怪下人,她们也不容易。”
谢雪娥侧目看了看他的平静表情,转瞬笑容回到脸上,轻柔点头:
“欧阳公子不愧如此正名,这般体贴大量,妾身惭愧。”
欧阳戎摇摇头:“是在下惭愧才对,打扰师妹的生辰晚宴。”
谢雪娥看了眼轻咬下唇的谢令姜:
“无妨,你们这些做师兄的能来赴宴,十七娘肯定开心,对不对,十七娘?”
“嗯。”
谢令姜抬眸,飞快看了眼欧阳戎,又转向周围众人,螓首轻点:
“今日你们能来,我很开心。”
谢雪娥笑颜灿烂,低头朝伶俐丫鬟吩咐了几句:
“起来,快去给欧阳公子安排上座,不可再怠慢。”
说完,不再看欧阳戎,她牵起谢令姜的手,转身走向下一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