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承平已久,一旦溃兵分散到东南各地作乱,扰乱赋税漕运,后果不堪设想。”
魏真宰叹气:“万万不可硬来,路上强行压之。”
狄夫子点头:“善。”
卫继嗣、卫思行二人皱眉,嘴边欲言又止。
沈希声脸色认同:
“魏老乃真知灼见,国之柱石。不可强兵镇压,自当遣使抚慰,允戍卒还乡,同时严惩涉事罪官,以安军心,平息哗变。”
卫继嗣立马驳之:
“沈大人纵容骄兵悍将,还一口一个罪官,小王任颂德天枢与四方佛像的总督作使,是不是连小王也是你口中的罪官,沈大人也要一同严惩?”
沈希声诚恳:“王爷勿急。”
卫思行淡淡道:“遣使调查,严惩罪官,不是不行,怕就怕有人居心悱恻,暗藏心思,真正的目标是桂州戍卒之外的事情,阻挠朝堂的国策方针。”
卫昭转头问:“都说完了。”
沈希声、卫继嗣、卫思行立即安静侧立,低头不语。
卫昭又道:“魏爱卿所言有理,可有良策献朕。”
“臣才疏学浅。”
魏真宰顿了下,复述一句:“不可强行镇压,使溃兵成患。”
便不再言语。
卫昭忽视卫氏双王与沈希声,环视了一圈全场,问:“诸爱卿可还有其它不同对策?”
“微臣觉得,倒不如都折中一下。”
姚公瑜倏忽开口。
卫昭当即点头:“讲。”
姚公瑜闻言,心中略松气,面上严肃,娓娓道来……
少顷,一个由御史大夫姚公瑜提出折中方案,获女帝卫昭拍板,众人默认,通过。
仗下后决策会议结束。
保离派大臣与卫氏双王皆顶着一些不情不愿的表情离去。
紫宸殿内,御前会议散后,女帝卫昭没有留人。
彩裳女官皆隐去。
大殿内空荡荡的,龙袍老妇人独坐龙椅,手指转动一枚圆润幽绿的翡翠弥勒佛。
她盯着下方那一座精妙的山川沙盘。
眼睛看向某处。
“又是东南吗。”
停顿了下,笑:“呵,天子气。”
卫昭从旁边御案上,拿起一本东南江州例行送来的小册子,浏览了会儿,忽道:
“容真。”
一位绯红宫装的冰冷冷少女走出来,身影悄无声息,如猫一般寂静。
龙袍老妇人慵懒抬手,指了指前方的山川沙盘。
“你去一趟,帮下妙真。”
“是,圣人。”
……
魏王卫继嗣的王府,在云集洛阳权贵的立德坊。
车架出了东城门,迎面就是立德坊,每日上朝入宫十分方便。
兄弟二人在车内聚头小议了下。
不多时,与王弟卫思行的车架分开,卫继嗣闭目养神,一路返回了那座天下无人不知的魏王府。
“叫李栗来书房。”
卫继嗣一进门,推开上前的美婢妾室,朝管家道。
“是,王爷。”
一刻钟后。
窗外栽种雅竹的书房内。
靠椅闭目养神的卫继嗣,等来了一位战战兢兢的波斯商人。
“王爷午安。”栗老板跪地埋头道。
卫继嗣未睁眼:“少玄人呢,丘先生人呢,本王的鼎剑呢。”
“六公子、丘先生应该在云梦泽寻找剑诀,小人已经派王府练气士去找,暂时……暂时还没有消息。
“云梦剑泽太过守旧,条件苛刻,那群越女们也难打交道,咱们的人一时很难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