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十载,及时行乐,才是痛快事。”
轻纱妖半懵半懂。
她也想痛快,可轻纱一族的未来,像是泰山般压在她肩上,让她喘不过气来,更别说谈情说爱。
“别多虑,只要是你决定的事,不论是什么,我都支持你,哪怕对方是我的兄长。”轻歌如是道。
轻纱妖笑了,“怎么办,我越来越不想回轻纱一族了。”
“那就别回,夜府就是你家。”轻歌道。
“好,走,我们回家去。”轻纱妖笑道“我想夜爷爷炖的汤了。”
轻歌任由轻纱妖挽着手臂,朝马车上走去。
其中一辆马车轮子坏了,四人便共坐同一辆。
夜深了。
古朴的马车从山顶沿着道路往下轱辘行驶,轮子碾压一地的泥泞落叶,发出轻声响动。
山根下,背着篓子的药童满载而归,下山回家,忽然,他看见一点明黄色的光。
药童蹲下身来,捡起来。
是一张纸——
药童把纸摊开,纸已被泥泞染湿,依稀只能看清几个字。
“下下签,犯冲,血光之灾?这也是在南华寺求的签吗?”药童撇着嘴嘟囔着,“都说南华寺的签最灵了,真不知道是得此下下签的人是谁。”
“晦气,晦气,还是丢了吧。”
药童丢掉黄纸,双手在裤腿上用力擦了两下,而后踩过那张黄纸,走了。
黄纸深陷泥泞,月色乍现,能看见一个血字。
毛骨悚然。
前往帝都城的马车里,东陵鳕闭目小憩,眉头轻蹙,想起签的内容,脸色苍白了些许。
城郊外,马车就要驶进城门。
一道暗影幽光,骤然出现,像是一朵莲花般,在夜色里徐徐怒放。
轻纱妖瞳孔紧缩了起来,她猛地站起,头顶到车板,生疼。
“怎么了?”轻歌问。
夜无痕担心的看着轻纱妖,想去为她揉揉伤处,看着轻纱妖满面阴寒严肃的脸,却是说不出话来。
“轻纱一族出事了,我得走了。”轻纱妖道。
“出事了?会不会是迦蓝动的手?”轻歌问。
轻纱妖冷笑,“除了迦蓝那群畜生,谁知我轻纱一族,谁又胆敢对我的族人下手?轻歌,你不日就要去玄月关,有事就去天地学院找晏院长,不必担心我,还死不了。”
“万事小心,爷爷炖的汤,会为你留着。”轻歌道。
轻纱妖朝轻歌僵硬的扯出一抹酸涩笑,而后掀开帘子,掠了出去。
帘子才放下,夜无痕一个上前,再次把帘子掀了起来,焦急的朝外看去,只看到那邪肆凛然的姑娘,踏风消失,神秘而妖冶。
她没有跟他告别。
甚至不屑给一个眼神。
夜无痕放下帘子,心头苦闷,更多的却是担心轻纱妖会不会遭遇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