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犯下了罪，你也不能怪她，这便是家人的意义。”

小包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很乖，听从妖莲的话，尝试着习惯长生界的生活，但每每在想起娘亲的时候，胸腔就像是放置着一块无法挪开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从未哭过，逢人就笑，绝美的异瞳会像月牙那样，眼睛里装满了光，长生界的诸神都喜爱他。

偶尔也会听到一些身份地位的人，在院落的边边角角，讨论着他的身份。

他只是三千世的小魔君，怎会是长生界的小王子？

这些刺人的话语，都激不起他的心情。

直到有一日，他听见一名婢女在河边说“那夜轻歌不过是个人族凡女，不过是仗着几分姿色爬上了青帝的榻，生了个小王子，便以为能母凭子贵，保一生的荣华富贵，这样的女子，真是叫人看不起。”

“你们在说什么？”

身后，是小包子的声音，不如同以往的小奶音，压低的声线，像是恶魔的低吟。

婢女看见小包子，也是愣住了。

长生界谁人不知，妖神、青帝宠其入骨？

“小王子，我……我们……”婢女慌慌张张的解释。

“你们目光短浅，以己度人，虽在长生，却心胸狭隘。

我的娘亲，是天下最好的女子，我的父亲，也不是世俗中肤浅的男人。”

小包子一步一步往前走，仰头看着她，“我想杀了你。”

婢女对上小包子幽冷深邃的眸，心惊肉跳，甚是惶恐。

这像是一个小孩该有的眼神吗？

着实恐怖。

更不像平日里乖巧可爱的小包子，宛如变了一个人。

好似不折不扣的小魔鬼。

小包子忽而撕下了婢女的一截衣料，走至河边，回头望她，“你信不信，我此时跳入河中，大喊救命，到时说是你们想加害于我，你们两人的命，活不到明日。

我若想要你们三更死，你们见不到五更的天！而这，便是污蔑我娘亲的代价。”

两位婢女愣住了。

这小孩……竟有如此的心机！婢女的眼底，流露出惶恐。

“我的奶奶是妖神，爷爷是清渊神，舅奶是上亭公主，得罪我，你们想过代价了吗？”

小包子再问。

“小王子，奴婢都是无心之言，还望你莫要怪罪。”

一位婢女急忙道。

小包子冷笑“世上最可笑的事，便是伤害了旁人，来一句无心之言，你可知恶语伤人六月寒？

你无心的话，其中的每一个字，都比杀人的刀还要可怕。

你不知道，因为每一把刀，都没有插在你的身上，你是拿刀的人，所以你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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