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詹同的句容见闻(2 / 3)

不少商户。

新式火炉这东西搁置个半年确实没什么损失,吃了灰擦一擦就能卖出去。

有了这东西,冬日鼻子里总算没了煤烟味,朝廷在用,勋贵在用,大户在用,从金陵扩散出去是迟早的事。

“不错,愿你们生意红火。”

詹同起身,拄着拐杖走了,晃悠到了句容学院门口,看到三个十一二岁的儒生正在劈柴,不由得走了过去问:“你们是句容学院的弟子?”

“回老先生,是的。”

三个儒生很有礼貌。

詹同看了看三人脚下一堆木柴,皱眉问:“好端端的不去上课业,缘何在外面劈柴?”

其中一个儒生,颇是惭愧地开口:“不瞒老先生,我们三人昨日没有完成课业,撒谎称是完成了,结果被先生识破,这才惩罚我们劈柴。”

詹同不太赞同:“撒谎是不对,戒尺伺候便是,缘何要发至外面劈柴,这样岂不是耽误了今日课业,如此惩罚,老朽不认为是好事。”

年纪小的儒生苦着脸:“耽误不了今日课业,每次课业都有笔记,我们受过惩罚之后,可以通过修习笔记跟上去,只不过需要熬夜罢了……”

詹徽询问:“你们要劈多少柴才可回去?”

“三个。”

儒生齐声。

“三个?”

詹同低头看了看木柴,这不是什么三个木柴,这三堆都有了啊。

看向儒生,他们却伸出双手来,看到手上冒出来的血泡,詹同才明白,所谓的三个,是三个血泡的意思……

“这惩罚,着实可恶!”

詹徽于心不忍,这可都是孩子。

詹同走上前,看着孩子手上的血泡,有些心疼地问:“是谁定下的这惩罚,是顾知县?”

儒生连连摇头:“这是我们自己选的。”

“什么?”

詹同惊讶不已。

儒生解释道:“最初句容学院是以戒尺惩罚,但后来,顾知县说,戒尺惩罚不能知辛劳之苦,只有皮肉之苦,让学院在多种惩罚之中投票选择,最后大家一致选择了砍柴这一项。”

“为何?”

詹同不理解。

儒生勉强一笑:“顾知县说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若不想日后始终是个砍柴人,不想吃砍柴与耕种的苦,那就只能用心修习课业。砍柴能提醒我们,不刻苦学习,就只能双手血泡。”

詹同恍然。

原来还能如此教育,还能让学生参与到规则的制定之中。

确实,戒尺打人是惩罚,可这种惩罚是一时之痛,也不能告诉弟子,不学习不进步的后果。

对于农家子弟,渴望改变自己命运的孩子而言,砍柴磨出血泡的惩罚更是令人深刻,想来也更有用处。

詹同了解之后,笑着对三个儒生说:“修习课业没有成,尚可再修,三个血泡可以算惩戒。可撒谎可是人品道德缺失,三个血泡不够,你们应该磨破整个手掌……”

儒生呆呆地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者,怎么惩罚起来人比先生们还狠,不就是撒个谎,至于如此惨烈嘛。

詹同离开句容学院,直接去了县衙。

承发房外,挂着免费写状纸的招子,这倒是好事。

一些百姓家想告状,连请人写状纸的钱都拿不出来,没有状纸,县衙就没办法受理,百姓很难申诉。

“去告诉你们知县,便说金陵来了一位长者,想见他一见。”

詹同对承发房的吏员说。

赵谦见詹同上了年纪,一身儒雅气息,又是自金陵来寻知县的,连忙应下,安排人去通报。

顾正臣在核销库房账目,听闻有金陵老者,不由皱了皱眉头,金陵上了年纪的自己认识的不多,刘基这个老头子大家都认识,也不用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