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时间来到三月初,春风唤醒大地,枯树发出新芽,万物恢复蓬勃生机。
天空阴沉,正在酝酿一场春雨。
田间地头,无数农夫、农妇低头劳作,赶在雨水落下前,尽可能的多做些事情。
十几个人骑在马上,在田埂边走过,最前面的青年,不停对农田指指点点。
“土地翻的太浅,要深耕细作。”
“排水、灌溉的水渠呢?别告诉我要拿木勺子去浇水。”
“大粪准备好了没?农户家应该都有不少存货吧。”
采佩什不太懂农业,但一些最基础的知识,他还是知道的。
而这个时代的耕作水平,西方远远落后于东方,如果不是人少地多,估计年年都要闹饥荒。
几十年后,土豆来到欧洲,才让整个欧洲的人口密度,上升一个台阶。
如果没有,亲自来田间地头走一趟,采佩什还真不知道,耕种水平会落后到这种地步。
这种现状,给了他挥斥方遒的机会,就算只是半吊子知识,也足以用来教育身边跟着的几位农业官员。
粪便?
听着采佩什的指导,随行官员一脸不解,不过最后,还是将大公爵大人的话给记录下来。
这怪不得他们,‘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这种高级理论,到文艺复兴后期,才被欧洲认可。
看着这几个家伙的表情,采佩什真怕他们用大粪,做出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于是,他只能解释道
“播种完之后,让人把粪便,均匀的铺到土地上,这有利于小麦的生长。”
几位官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即便不懂原理,但他们相信,这是上帝通过采佩什,传播给他们的福音。
随后,关于要怎么挖排水渠,怎么合理播种,采佩什也根据有限的记忆,尽可能的做出指导。
趁着还不算太晚,这份简单的农业指导意见,会快速下发到直属领地所有村镇。
如果落实的及时,肯定能增加亩产,具体增加多少,采佩什也没办法做出推算。
轰!轰!轰!
春雷乍响,酝酿许久的细密雨珠,如同幕布一般从天空落下。
田间的农夫、农妇,生怕淋雨生病,立刻拿着农具跑回家里。
对此,采佩什不敢怠慢,两百多年后,华盛顿就是因为淋雨受寒,让医师放血给放死的。
他裹紧披风,扬起马鞭,催动坐下黑马,向城门方向赶去。
两匹枣红马紧随其后,马上的两名骑手,长相一模一样,正是隐修会的那对双胞胎。
自从米尔萨消失后,就由他们两个,跟在采佩什身边充当保镖。
三匹快马,甩开后面的官员,二十几分钟的时间,便回到库尔泰亚宫。
淋了一路小雨,虽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采佩什回来后,还是立刻就要泡一个热水澡。
躺在温暖的热水里,驱散体内寒意,而猛然间,洗浴室的门被人推开。
“人没死,告诉你一声。”
推门的是马尔扎德,消失许久的米尔萨,赫然就站在他身后。
采佩什心中一喜,然而下一刻,他在米尔萨双眸中,见到的却全都是冷漠。
“米尔萨,我们还是朋友吗?”
没有问为什么,采佩什只要一个答案。
米尔萨没有回答‘不是’,也没有说‘是’,他就像个陌生人那样,对这个问题毫不关心,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比起单纯的肯定或者否定,这种态度,更让人心寒。
浴缸中的热水,似乎也在这一刻,变的冰寒刺骨。
“人你见到了,以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