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厉青一路上追赶,将那男宠踩成了肉泥,却始终未见郦胜道的尸首,可见他并没有死。”
不知为何,我心里略松了一口气。郭随在紧要关头宁肯抛下男宠也未抛下忠臣,总算还天良未泯,我不禁稍减了几分对他的厌恶之情。
但回想适才片刻的静默,显然众人都已知晓郦胜道之事,却偏偏无人跟我说,莫非是怕我不悦?诸将都知,我有意招纳郦胜道,郦胜道却宁死不愿抛下郭随,众人是怕伤我之心么?
亚父叹道:“美人也罢,男宠也罢,都只不过是个玩物,要打江山,靠的还是忠心耿耿的谋臣勇士。”
众人同声道:“大元帅说的是。”
说的虽是郦胜道,我却又想起了柏途远和他两个被言眺活活摔死的幼子,一时默默无语。
钟韶庆轻咳一声,开口道:“傅隆无子,手下的七、八万人想必要生乱?”
甘允道:“钟将军勿急。且听我说来。谴州的魏云虎素来与傅隆有隙,闻听傅隆死讯当场舞蹈而歌,大笑不已。几日之后,他竟突发奇想,封了那枚松果为毙恶扫丑王,设牌焚香,每日诚心祭拜。”
堂上众人不禁哄然大笑,连五妹都笑出声来。
甘允又接道:“傅隆虽无子,却有一个侄儿傅阳在不远的谏州,手下也有兵力。他闻听叔父死后如此受辱,不禁勃然大怒,立时带了手下兵马赶去询州,与询州兵马合力攻打谴州,不出半月便将魏云虎赶得无处可逃。”
王祁惊奇道:“魏云虎一方霸主难道如此窝囊?”
张远叹道:“这便是哀兵必胜了。傅隆受辱,想那傅阳与傅隆手下挟着一股愤慨之气,一路势如破竹也无甚奇怪的。”
我点头道:“大将军说的是,甘谏议请往下说。”
甘允向我微一颌首,接下去道:“孰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远在禄州的杜俊亭眼见有机可乘,火速出兵伏击傅阳,傅阳猝不及防,兵败被杀,杜俊亭一时坐大。这几个月来,他乘着势头已杀了好几个小诸侯,兼并了大半个葵山西道,眼看便要和霍威、朱袭在红蓝江北岸三足鼎立了。”
我沉思道:“不知他与霍威、朱袭的关系如何?”
甘允赞许道:“主公问得好!大元帅派千夫长李十七潜入葵山西道,便是为了探听此人的心性志向,将来打算。”
我闻言不由怔得一怔。阿鹦自那日出泽兰城求援之后始终杳无音讯,我回山以来连番派出几十名亲卫队找寻都无功而返,本想今日向亚父请求派李十七下山寻找,如今听得他已有重任,便不能再开口。如论如何,与天下大事相比,寻找阿鹦一事总是略轻些。
王祁略带惊奇,向我道:“主公不正是来自葵山西道么?照理说该对杜俊亭很熟,不是么?”
我摇一摇头道:“我未曾见过他,只听说他颇为精干,手下有宋氏三杰等能人,倒是十分厉害。”
妹妹插话道:“江湖传言真真假假,多半当不得真。”
亚父却道:“传言不虚,宋氏三杰确是杜俊亭的左臂右膀。”他顿得一顿,正色接道:“大郎宋逸城府极深,智谋百出,据说杜俊亭一日也离不得他;二郎宋礼国十分骁勇善战,是杜俊亭手下功劳最大的大将;三郎宋礼城年纪最幼,本事却是最厉害的,兼备了两位兄长的文韬和武略,实实在在是文武双全。杜俊亭伏击傅阳,便是出自他的谋划。”
张远点头道:“但听说杜俊亭并无子嗣,只有两个堂侄。”
亚父笑道:“不错,杜俊亭年过半百,只有一女,即便抢得大位也是后继乏人,我料想他并无大志,只求个偏安一隅罢了。”
吴悝看我一眼,笑道:“不知那杜家的小娘子长得如何?若是不差,不如主公就娶了她,顺势将葵山西道也收了。日后对付朱袭也罢,霍威也罢,地形可都是极其有利,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