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沿街布放,已经封死了街道的入口,早有无数形形色色人等守在坊门处向里张望,几名少年虽然平日里胆子大,什么人都敢惹,可面对这些重甲在身,手持重械的近卫军,他们还是感到犯怵,不敢轻易造次,只好挤在人群中好奇的张望。
“里面怎么了,大哥给说说。”精壮少年笑嘻嘻和一个书生模样之人打听道。
书生看了看少年装扮,只见劲装新履,该是富贵出身也是也不敢怠慢,摇头道“我也不知,来时已经有近卫军在此封路,说什么里面正在试验,禁止行人入内。”
少年略觉失望,今日出门就是想寻点乐子,这一个冬天的功课可差点憋屈死他,好不容易遇到过年假期,他还不得肆意尽情玩耍。
忽然,少年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夺下同伴手中一包糖果转身便往东街坊门走去。
“文钦你干嘛?这东西老贵了,你回来。”
“不贵我还不拿呢。”少年名叫文钦,是重骑兵左营骑都尉文稷之子。
文钦走进坊门,脸上堆满笑意,朝着驻守在坊门的近卫兵事宜手中糖果包袱道“我走亲戚,去里面。”
说着话,文钦也不止步,大步向前而行。
忽然一声破空锐响自远而近,瞬息已到眼前,文钦不及闪躲只是本能缩了缩头。
“哚”一声闷响,一支弓箭落在文钦脚尖之前,溅起飞土四射。
“来人止步,近十步者杀。”
坊门近卫各持弓箭长戟者众,此时如临大敌,反应激烈可见一斑。
“不让进就不让进,这么凶做什么。”文钦囔囔着退了几步,他倒不是害怕,城中法度森严,他量这些近卫也不敢轻易杀人,当时唬人的手段,但今天在朋友面前失了颜面实在是有些窝火,脸上依旧轻松,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他今天定要入这东街,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寝食难安。
这时,一行马车浩浩荡荡而来,先前精骑开路,其后旌旗压阵,阵列威势一看便知定是不得了的大人物,但是这四驾马车便不是平常人能够乘坐的,若是非身份极为尊贵之人,绝没有人敢轻易乘坐。
围观众人纷纷让开道路,不敢阻了马车去路。开玩笑,能称四驾马车之人,岂是他们能够招惹的?高祖当年立国之初,只因国库匮乏,官员乘车连相同颜色的马匹都难以凑齐,因此高祖下令,唯有王公九卿以上可用马车,以下官员当用牛车,四驾马车为天子专用。
如今世事变迁,大汉的法度早就成了摆设,没有人会放在心上,马车早就成了人们出行必要的工具,可四驾马车却还是很少有人乘坐的,或许是忌讳,亦或许是敬畏,总之虽然也有人乘坐,却也十分的罕见,除非身份十分尊贵之人。
文钦一见车队气势,便知道来人一定不凡,倒想看看好戏,到底是这些近卫凶恶一些,还是马车里的人更厉害一些。
车队并不停留,径往坊门行去,而让文钦目瞪口呆的是,防守在坊门的近卫军竟然一改方才如临大敌的态势,自动让开了去路,连盘问以下都没有。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样的区别对待令文钦格外气恼,凭什么马车问都不问就能放行,难道车里乘坐的真是皇帝不成?
“喂,凭什么他们能进去,我们不能进?”文钦遥遥喝问道。
“你什么东西,也配跟公子比?”车队后一名压阵的精骑叱骂道。
“什么公子,这年头谁还不是公子呢,来下车来让本公子瞧瞧!”文钦也是坊市里有名的纨绔子弟,在这安邑城也算是小有脸面的,他也想看看是什么人敢称四驾马车,他可不想信这大过年的,皇帝会跑出皇宫来瞎晃悠,而且皇帝早已久不出宫门,都城王公里也没听说那个喜好四驾马车,他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狂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