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平观实在名气鼎盛。
太平教当年何等鼎盛,太平八观便是以太平观为首,后来太平教在大贤良师的经营之下更加旺盛,一度增补至二十三坊,每一坊教众可达一到五万不等,而这太平坊便是司隶一带太平教的枢纽所在。
在灵帝的后几年,太平教起事败露,遭到朝廷镇压,司隶周边的教众首当其冲,安邑更是朝廷最为重视的对象,因为黄河的另一边就是大汉朝廷的京都洛阳。
太平坊当年差点被夷为平地,无数教众以血肉之躯与朝廷铁骑抗衡,最后终于保了太平观院落的一角。
到后来北方逐渐安定,安邑更是取代了洛阳成了大汉如今的都城,太平坊经过多年的重建,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就连名字为了忌讳也改成了平安坊。
可太平观最后剩下的一点破旧瓦房却被吕布下令保存下来,作为历史的教训鞭策自己。
当年的黄巾之乱让鼎盛的大汉朝廷差一点分崩离析,即便是吕布,经过多少年的呕心沥血,还是只勉强统一了一半天下。对于民心之力,吕布充满敬畏,太平教虽被官方定义为异端邪说,可在吕布看来,这就是信仰的力量这正是因为如此,吕布才积极的推广佛教传教,甚至对建立寺庙进行官方补贴,使的民心向善,不被有心人利用。
太平观早就荒废了多年,安邑的百姓早些年还常来打扫缅怀,这几年随着生活水平的日益改善,再加上佛教风靡一时,这里已经鲜有人来了。
此刻正是破晓时分,天际一丝红霞升起,给冬日的清晨染上了颜色。
太平观微闭的门被人从内缓缓打开,一个贼眉鼠眼的少年伸头到门外看顾了许久,被清晨的寒意冻的打了一个寒颤。少年咧嘴呲了一声,赶紧把头收了回去,朝着屋内道“几位爷,天已经亮了,外面也没什么人,现在总可以走了吗?”
屋内本就没有烛火,在清晨的薄暮里,还有些昏暗,几个人影却显得异常醒目,同样的装束,就像是军队的同意制服一样,只是这些人都是长袍大褂,与军队紧身的上下短衣并不相同,更像是道观的道袍。
几个人听到听到少年的话都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一名高大的女子冷笑一声道“在啰嗦割了你的舌头。”
少年愁眉苦脸的道“这位仙姑太不讲理,你们占我的屋子不道谢不花钱倒也罢了,还要让我整夜给你们放风,还动不动要取我性命割我舌头,这世间好人是做不得了。”
“呸,伶牙利嘴的小花子,这太平观何时成你的屋子了,我还没跟你算私占房舍的罪名,还敢恶人先告状,真以为我不敢治你吗?”
女子横眉冷对,薄怒之下是一张精致的脸,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即便是生气起来也看着有几分可爱。
一旁几人伴在她不远处,都是成年男子,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一身的风尘明显已经多日不曾梳洗。一个锦衣少年仰卧在女子一侧,一身华贵的服饰,看上去与这群人显得格格不入。
清晨的霞光从破旧的窗纸洞中穿透进来,落在锦衣少年的脸上,把苍白的肤色映的发红,微微泯起的唇角,宽阔饱满的额头,挺拔的鼻头,不正是失踪多日,被众人找疯了的吕幸吗!
“小曼,这小子明明已经好了,还在这里装死,我看还是一刀结果了算了,我们逃出去也少一个累赘。”说话的人是一个神情阴婺的男子,丹凤眼鹰钩鼻,锋利的目光让人触及发寒。
“哥哥,我们好不容易把他劫到了这里,只要在藏匿一段时间,待风声过去了,我们便带他出城回到总坛,再让他加入我们阎罗殿,晋王的世子成为我们阎罗的门徒,日后传扬出去,我们阎罗的名声岂不是如日中天?太平教什么的,都不足以与之媲美。而且我们没拿到神药,教主一定会责罚,但有他在手,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