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成的好机会,篱王没打算放过,和信王的义正言辞不同,他语气就委婉多了,而且针对的意思,表面上似乎也没有那么明显。
他道“父皇,说五哥贪墨赈灾银子我是不信的,五哥毕竟是一个藩王,云州是穷了点,苦了点,累了点,但再穷的藩王,也不应该把几万两银子放在眼里,这定是五哥身边的人做的。父皇,请您严查,还五哥一个清白。至于那贪墨之人,应该抄家夺职,贬为庶人!”
抄家夺职,贬为庶人,这两个词用的好!
抄家夺职,不是抄家灭族,因为皇族不可灭!
贬为庶人,除了皇子犯法,会被贬为庶人,普通官员夺职,也不过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回归本源,哪来的庶人?
口中似乎在为诚王开脱,但是哪一句,都是针对诚王而来。
云州穷苦累,几万两银子自然会放在眼里。
身边人做的,那和他自己做的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他授意,那是他御下不严,御下不明。
如果是他授意,那不还是他做的吗?
反正这个罪,诚王是绝对逃不掉的!
皇上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篱王心中大喜。
皇上又道“朕自有决断,你先下去吧!”
篱王“……”
话题是不是跳转得太快?他还想多说一些什么,最好是能从父皇的嘴里听到确切的处置老五的消息。或者他再加一把火,让父皇对老五彻底失望,一报让他损兵折将之仇!
见篱王的表情,皇上扬眉“你还有事?”
篱王忙道“回父皇,没有了。”
父皇都说了叫他下去,他懂,再说下去,就会适得其反了,也显得刻意。万不可给父皇这样的印象,这样,父皇说不定还以为老五是被人恶意中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磕头退下。
皇上目光幽深地看着面前的两叠奏折,五十多份呢,真多啊,哦,不对,还有一个人,他还没召见。
他对冯公公道“宣梁王世子!”
此时,皇甫宇轩已经批完了案上的所有折子,他这里也是二十多份,其中十五份是弹劾诚王的,几乎占了一多半。
他觉得不对。
一是哪怕只是一天的奏折,也不可能只有二十多份,早在两年前他就旁敲侧击打听过,身为皇上,哪怕一些无关紧要的奏折在经过层层筛选后,到皇上面前的已经只有一半。
但是,南夏那么大,每天,皇上都要处理很多奏折,有时候四五十份,有时候七八十份,多的时候甚至一天一百多份。
就算是最少,也应该有四十份,但现在给他处理的,只有二十多份。
看来,皇祖父真的只是考较,并没有把全部的奏折都交给他处理。
二是弹劾诚王的,这么多份,要说不是有组织有针对性的,说给谁都不信。
他想弄死皇甫景宸,同样,也不希望诚王好过,所以他也暗中使了不少绊子,动了不少手脚,但是这些弹劾折子,还真不是他的手笔。
是谁干的?
篱王,信王?或者是庄王?
是不是蠢?
诚王就算真的贪墨,就算过程中行事有所争议,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完成了青州赈灾。再说,朝廷只拨了二十万两银子,别人也许不知道,但他们这几个身在京城,正夺嫡之中,暗流涌动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就算不知道,稍稍打听一下,也能知道。
如今他还没回来,就马上开始弹劾,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人在针对诚王,有人在忌惮诚王立了功吗?
真正想对付诚王,皇上会怎么想?
如果皇上真的厌恶诚王到极致,或者会顺水推舟,但万一,皇上觉得这个无关紧要,但还有些父子之情,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