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紧闭。
门口静悄悄的。
皇甫景宸护着狼狈的皇帝站在僻静处观看,他侧头道“皇祖父,现在已经天黑了,此时宫门紧闭,也不知道父王那边……”
虽然他很确定父王那边知道皇宫有变,肯定先来了。
但是他来得再快,也不可能赶在皇甫宇轩的人的前面,毕竟,皇甫宇轩是先动的手,抢了先机,和反应过来之后的应对,中间有一个时间差。
那么父王来时,宫城应该已经被皇甫宇轩的人拿下了。
父王要进宫城,少不得有一番厮杀,可这门口干干净净的,连滴血也没有见着。难道不是从这个门进的吗?
皇上浑浊的目光看着巍巍高墙,没有什么反应,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又好像是在发呆。
直到皇甫景宸再叫了一句,他才恍然般回过神来,道“你父王应该是从密道进去的。”
“密道?”皇甫景宸很惊讶,这宫城还有密道?
皇上似是在追忆着,满是褶子的脸上还露出一丝笑意,道“你父王小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偷跑出宫,但是宫女太监们看得紧啊,那他能怎么样?他就偷跑!这宫里,就没有他不熟的地方。那个密道,是前朝留下来的。被你父王找到后,很长一段时间,就是他出宫的捷径……”
他回过神来,收起脸上的笑,道“我们也从密道进去。”
皇甫景宸谨慎地道“皇祖父,这密道安全吗?会不会被别人所知道了?”
皇上摇了摇头,道“你父王只告诉朕了。没有别人知道,这是朕与你父王之间的秘密。”
原来父王和皇祖父之间,竟然还有独有的秘密吗?
皇甫景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享有同一个共同秘密的人,不,是父子,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父亲会把儿子弄到那样一个贫瘠偏远荒凉,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地方呢?
但现在显然不是去想这件事的时候。
在皇上的口述下,皇甫景宸一众找到了那个密道。
他们在宫中某一个地方遇到了诚王。
诚王果然是带着人从密道之中进宫,他告诉皇上,察觉皇甫宇轩的阴谋之后,因为事情紧急,他和诚王妃带着人从密道进宫。
那时,皇甫宇轩已经杀了禁军统领,又杀了几个校尉,利用收买的右副都统和校尉们,还收买了一部分禁军,宫城的其他的禁军或是被控制,或是被蒙骗了。
宫城成了皇甫宇轩的宫城,所以,他放心大胆地在金銮殿里逼迫大臣,又迫不及待地令人到龙驭殿准备登基大典去了。
因为皇甫宇轩的自信和自认万无一失,给诚王赢得了时间,诚王的人分头行动,已经把半数禁军都控制在手中。剩下的一半,他们现在在做。
现在宫城中仍是四门紧闭,就让这场宫变在宫城之中消化。
诚王向皇上报备的时候,皇上同意了。
为了让诚王便宜行事,皇上把在思索片刻之后,拿出一个东西放到诚王手中。
诚王看着手心中那四四方方,小巧而沉甸的白色的玉,眼里有惊讶,他脱口而出“皇帝信玺?”
除传国玉玺之外,天子有六玺,分别为,皇帝行玺,用于封国;皇帝之玺,用于赐诸王侯;皇帝信玺,用于发兵;天子行玺,用于召大臣;天子之玺,用于策封外国君主;天子信玺,用于祭天地鬼神。
皇上不论去哪里,带有手中的,只有传国玉玺和皇帝信玺。另外五玺,放于宫中,需要时再请出来。
有皇帝信玺在手,有如天子亲临,比军中虎符的作用还要大。所以,这两件东西,平时皇帝是会和虎符一般,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绝不会假手于人。
冯公公死了,桂公公叛了,生死几乎一线,皇上随身携带的两玺,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