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村民被这目光一扫,不禁后退一步,几个人已经叫出来“肯定不是我,我昨天在家里睡觉!”
“也不是我,我昨天就在村正家里啊。”
“我昨天在睡觉,我婆娘可以做证!”
……
张屠户从怔忡中回过神来,喃喃道“不,不可能,不可能从窗外来的。”
“他们是不可能!”夏文锦笑道“毕竟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她招手“你们过来看。”
她向皇甫景宸使了个眼色,然后展颜一笑,倒像是抛了个媚眼一般,皇甫景宸抿了抿唇,该死的他竟然懂了这个眼神的意思。
村正和众村民以及张屠户都随着夏文锦进了屋。
夏文锦推开窗户,让他们朝窗外看。
这一看,有几个人晃得头晕。
他们这才明白,为什么张屠户说不可能从窗外来人,这间房子外面,是石壁,足足有两丈高,下面就是河,河水虽然不是急冲而下,也是奔流不息。
从村头往里走,因为是上游,地势越来越高,是石壁而非浅滩,不然,也无法建筑房屋。
这也是张屠户觉得他这里比村正家里更安全的缘故。
有人不解地道“这窗户闩没闩的好像都不重要,反正也不可能有人能从这里爬上来。那只有这个窗户,难道是猴子干的?”
这话明显带着揶揄,有人甚至笑出声来,看着夏文锦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这官差看着年纪小小的,到底有没有能耐?
别是信口胡说,最后得罪河神,吃亏的还是他们。
夏文锦也不在意,只道“仔细看!”
几个胆大的把头伸出去看,终于,有个眼尖的叫起来“有痕迹,那里,那里有痕迹。一条痕迹。”
又有人叫道“窗台上有两个小洞!”
村正倒是想看看,不过他老胳膊老腿的,没有年轻人方便,而且,下面是一片白汪汪的水流,他也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一头栽下去。只是不住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夏文锦也不卖关子,扬声道“明显,有人从河里上来,到这里,攀着河壁凸出的石头,用匕首或是别的尖锐物借力,一路爬上来。”
“可就算是这么上来的,带着一个人,怎么下去?”
“那两个洞,应该是挠钩抓出来的。目前看来,应是张二珠被迷药迷晕,人事不知,来人掳了她,借着挠钩小心地下去,用船离开!”
“这……这……”村正觉得不可思议“这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水里被冲下河,这也太难了吧?”
“对于你们来说是很难!”夏文锦目光扫过,“但是有人能办到!”
有人道“话是这么说,要真是人干的,为什么要趁疯婆子来闹就来掳人?”
“自然是为了让你们转移一下仇恨的目标,让你们觉得都是因为王大娘,觉得她是扫把精。”夏文锦顺手把窗户关上,还上了闩。
“就算你说的对,但是疯婆子要来闹可一点规律都没有,你说了不是咱们村里的人,那咱们村的事他怎么知道?怎么知道张家丫头在家里?又怎么知道从这里上去抓人?”
夏文锦点了点头,这个村民倒是个脑子灵活的,她目光盈盈一转,道“那自然是因为,有人拿了好处,给人通风报信!”
“是谁?哪个狗日的干的?老子揍死他!”
“就是,丧天良啊,这样的黑心事也有人做,这是要断子绝孙的!”
“打出来是谁,看我不打死他!”
“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也要打死他!”
……
一时,群情汹汹,但是,在这样的愤怒中,一个声音道“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谁会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不会是故意这么说,要让我们互相怀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