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成了赵传薪人生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这让他心底深处惶恐,潜意识里种上了一颗孤独的种子,或许某天等他最在乎的人全都枯萎后,种子便会被他们的死亡滋养而生根发芽。
本杰明·戈德伯格上完厕所,回屋前,赵传薪忽然说:“明天早起,记得要练平衡术。”
“俺知道了师父。”本杰明·戈德伯格回屋,倒床上,睡着前嘟囔了一句:“你咋不练?”
这两天赵传薪深居简出。
赵一仙和本杰明·戈德伯格却早出晚归。
丁未年腊月廿三,小年。
在巴公筒子楼的顶层,刘华强和一干准备入学的学子,正帮赵传薪洒扫房间。
廿四是南小年,可赵传薪已经习惯了在廿三北小年扫灰的习惯。
大家都忙的热火朝天,唯有赵传薪翘着二郎腿看热闹。
见忙活的差不多了,他拍拍手,吸引众人注意力:“银牌点菜莫论钱,西馔苏肴色色鲜。金谷会芳都可吃,座场第一鹤鸣园。
金谷、会芳、五明、聚仙都是汉口有名的酒楼,但鹤鸣园才是最佳选择。鹤鸣园掌柜友情赞助我们卷王职业学院一桌酒菜,今天你们有口福了。”
其实不光是鹤鸣园,好多真·爱国或者假·爱国的商人,这两天都在找人牵线搭桥想和赵传薪示好。
“哇……”
“赵先生万岁……”
一群学生兴高采烈,顿觉今天没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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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鸣园的饭菜,那可不是随便就能吃到的。
赵传薪挥挥手:“今夜尽情畅饮,喝多了随便找房间睡下,整栋楼都是我的!”
又是一阵欢呼……
……
在筒子楼欢声笑语时,汉口火车站,盛宣怀、张人骏、朝吹英二以及各租界代表,前来迎接袁大头。
袁大头位高权重,但平时洋人未必鸟他。
如今齐聚一堂,令他心底颇为得意。
看,没有我袁s恺不行!
寒暄过后,袁大头问:“如今赵传薪在何处?”
大巴诺夫赶忙说:“俄租界,在我送他的一座楼里住着。”
袁大头眉头一挑,心里羡慕嫉妒恨。
擦,怎么就没人送他一栋楼?
送楼者还是个沙俄贵族,说出去倍有面。
金钱美人,他可是来者不拒的。
他发现,大巴诺夫带着的随从抬着木箱,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但既然人家没表示,袁大头也不好多问。
他说:“时间紧迫,走,这便去会会赵传薪。”
有汉口衙门官员拍马屁:“袁总督一路舟车劳顿,却依旧将公务放首位,真乃吾辈楷模。”
袁大头更得意了。
人群中,上不得台面的李维格胡子抖了抖,心说有赵传薪在这也敢言“楷模”?
一行人簇拥着袁大头,向巴公筒子楼走去。
……
敲门声响起。
刘华强开门,门刚开,就震惊了:“袁,袁,袁总督?”
清末报纸印刷技术就已经很先进了,清廷重要人物,均在报纸上出现过,其中作为北洋领袖的袁大头,无疑是最频繁的。
认得他的不在少数。
袁大头没将一个衣服打着补丁的穷学生放在眼里,他手扶腰带,气度俨然。
他打量客厅,里面是一群喝酒吃肉的学子,一个个面红耳赤,大声吟诵诗词,酒酣胸胆,放浪形骸。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成青丝暮成雪……”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