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世衡摇头一笑,没有拆穿老将的谎言。
老将正是寇季从邕州调迁过来的陈尧咨。
他手下率领的是邕州的五万永字头禁军。
他在赶到了河西以后,寇季和种世衡商量了一下,就吩咐他带着人悄悄的沿着玉门关以北的沙漠,抵达了勒河上游。
然后在勒河上游建坝蓄水,准备借着水力给黑汗兵一个迎头痛击。
黑汗兵数量庞大,单凭战场上不断的交锋,很难将他们一举击溃。
想要彻底打败他们、打残他们,除非有数量庞大的禁军,或者是借助水火之力。
寇季调遣不来数量庞大的禁军,就只能借助水火。
种世衡坚壁清野的时候,将玉门关外的树木砍伐了一个干净,所以火力没办法借助。
能借助的只有水力。
刚好,瓜州和沙州交界的地方有一条勒河。
他们刚好可以借着勒河布局。
种世衡三人原以为要将敌人驱赶到勒河,少不了要跟敌人硬碰硬的打几场。
却没料到,敌人为了让他们染上瘟疫,居然主动往勒河撤退。
主动钻进了埋伏圈。
然后,就变成了一场血淋淋的屠杀。
黑汗王玉素甫,以及一些黑汗将领,率先渡河。
仅留下了一部分的小统领在河东岸指挥兵马渡河。
所以河东岸的黑汗兵,几乎可以说是群龙无首。
面对突然袭击,面对数十万兵马两面绞杀。
他们除了逃跑,就是投降。
种世衡眼看着手下的兵马四处奔跑着在抓俘虏,忍不住感慨道:“黑汗王玉素甫简直就是一个猪脑子,他带人渡河的时候,也不注意一下河面上的水位下降了不少,也不思量思量是不是存在着埋伏。”
陈尧咨听到了种世衡的话,哈哈笑道:“不是玉素甫蠢,而是因为他一直堵在玉门关外,根本没料到我们的兵马会出现在他背后。
更重要的是,我在堵水的时候,并没有将水堵死,只是堵了一部分。
水位固然下降了,可并没有干。
依然保持着一定的水量和流速。
一般人很少在意。”
种世衡有些意外的看着陈尧咨,想开口询问他是如何控制水量的。
只是话到了嘴边,却被他吞咽了下去。
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
陈尧咨乃是名门出身,家学渊源。
而他的兄长陈尧佐,就是大宋有名的水利专家。
他兄长既然是水利专家,他即便是不精通水利,多多少少也会了解一些,对水的运用自然就比别人更如意一些。
二人说话的时候,战事并没有终结。
黑汗王玉素甫大概遗留了近五十万兵马在河东岸,绞杀和俘虏五十万黑汗兵,可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黑汗王玉素甫站在河西岸,看着自己麾下的黑汗兵被人绞杀、俘虏,心里在滴血。
陈尧咨和种世衡叙完了旧,看着黑汗王玉素甫领着兵马在河对岸看着,陈尧咨顿时心生不满,“还不走?!等着我们请他吃饭呢?!”
“去!将火炮推上来,给他几炮!让他滚蛋!”
陈尧咨大声的嚷嚷着。
当即就有禁军将士推着火炮到了岸边,对着河对岸的黑汗王玉素甫轰击了起来。
黑汗王玉素甫差点被气的吐血,最终只能咬咬牙,带着剩余的将士离开了河岸边。
他输了,彻底输了。
为了对战大宋,他前前后后从黑汗国调遣了近一百五十万兵马,几乎抽空了黑汗国五分之四的兵力。
如今剩下了不到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