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树禀告说温平应是知晓当年之事,若他知晓,那蒋氏便必然知晓。
暂且留之一用。
这些阴诡之计平阳王不擅长,也不想问,但他相信建明帝。
平阳王请辞离开,建明帝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唤住他。
“温冀,战场无眼,小心些,别死在朕前头。”
平阳王没有回头,只摆了摆手。
建明帝摇头笑笑,这个犟驴走了也好,以后也就没人与他抢儿子了!
……
没有了二房的平阳王府似乎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一家人围坐屋内吃着团圆饭,近日来所有的紧张焦虑尽被驱散。
饭后,平阳王开口道“阿凉,你和锦儿留下,我有话与你们说。”
温阳“……”
说的这么婉转做什么,除了温凉和大嫂,这里不就剩下他了?
干脆说温阳你出去一下不就得了?
温阳寒着一张脸退了出去,心里却好奇的要命。
父王到底与温凉大嫂说了什么?
而这种好奇在次日送平阳王夫妇离开的时候,更被无限放大。
天蒙亮平阳王下令队伍出发,温凉几人将平阳王夫妇送至大门前。
温阳觉得这很正常,父王是南阳城的统帅,自要回去。
以后等温凉承了世子位,他们一家就可以回去团聚了。
可温凉顾锦璃两人却突然双膝跪地,郑重叩首。
温阳看得一脸怔愣。
两人跪的太突然了,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这样是不是显得他太不孝顺了?
温阳的膝盖弯了弯,却又绷直了,他这个时候再跪感觉更怪。
温凉两人郑重的叩了三个头,温凉抬头望着冷峻如山的平阳王,望着眸中泛泪的平阳王妃,深深唤了一声,“父王,母妃。”
下次再见,他便不再是平阳王府的公子了。
小时候他心中怨过,为什么所有人都有父亲母亲,只有他没有。
可现在他只有感激,因为他们让自己有了一个完整的童年,严厉的父亲,慈爱的母亲,是他们让他与别的孩子享受到了同样的生活。
平阳王妃已泪如雨落,她扶起温凉两人,拍着温凉的手道“好孩子,日后,多加保重。”
高处不胜寒,那个位置只会比现在更加危险艰难。
温凉颔首,“母妃放心,您和父王也要保重身体。”
“嗯。”平阳王妃哽咽着应了一声,用帕子轻轻拭泪。
平阳王走过来,抬手拍了拍温凉的肩。
这位父亲向来言寡,但却将这个家呵护的很好。
“在京中若不开心,便来南阳城吧,那里永远是你的家。”
就算有朝一日他们一个为君一个为臣,可在平阳王心中,温凉永远是他的大儿子!
平阳王夫妇的车驾渐渐驶远,顾锦璃眼圈泛酸,心中感触颇深。
温阳望着父母远去的车队,看了看永远清冷的温凉,看了看哽咽拭泪的顾锦璃,他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他长得就那么不起眼吗?
父王母妃与温凉说了那么多,他就不值得交代一句吗?
长子和次子的待遇真的就差这么多吗?
惆怅……
……
建明帝在清洗朝廷之后,便是重新任命官员。
顾大老爷等一众在朝廷危机之际,敢于挺身的大臣皆得到了封赏。
新科状元苏致因约束学子有功,被建明帝封为礼部郎中,榜眼孙桐之因协助有功,被封为翰林院侍讲。
两人虽只是小小从五品,却能正式参与朝廷各项事宜,比起历代苦熬资历的状元榜眼,简直幸运太多。
魏岳谋逆,御林军群龙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