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李依依见她这般,心有歉意,忙放软了语气,循循善诱,“青卉,严知县对伯母和你那般薄情,你又何必替他遮掩?
恶人就该有恶报,以前我们苦于没有能力,可现在有这么多人帮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呢?”
严青卉仿若一块被生活磨光了棱角的石头,只红着眼眶用力摇头。
即便他从她的生命中永远离开了,可他带给她的恨意和痛苦却并不会消失,她不想再与他牵扯上任何关系,一点都不想……
严青卉的抗拒出乎了众人的意料,李依依想了想抬头对沈染几人道“能否让我与青卉单独说几句话?”
几人体贴的退出房间,屋内只剩下严青卉和李依依两人。
没有了外人在场,严青卉隐忍许久的眼泪才终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李依依没逼她,只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待她哭声渐止,李依依才慢慢开口道“我祖父欲将我送给别人做妾。”
严青卉诧然的瞪大了眼睛,她虽知道李府对依依不好,可但凡要些体面的人家都不会让府中小姐做妾。
她是正妻,在夫家都举步维艰,依依若是给人做妾,岂不更暗无天日。
李依依笑了笑,看着倒是比严青卉还要轻松些,她帮严青卉擦干了眼泪,缓缓道“我虽是个庶女,可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不是没有思想的棋子。
与其被他们榨干血肉,倒是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就算斗不过他们,至少也能咬他们一口!”
严青卉怔怔的看着李依依,从两人最初相识时,她就看出依依身上有一种不肯服输的韧劲。
就像街边的小草,就算被人踩踏,哪怕被压在石头下,只要有一丝可能,她就不会放弃朝着光明生长。
“青卉,我祖父与你父亲都不是好人,他们不仅待我们不好,更是不配穿那一身官服。
温公子他们是好人,他们愿意帮我们恢复自由,哪怕你不肯拿出那个东西,他们也会帮我们。
可青卉,我想扳倒李府,因为只有李府倒了,我们才无后顾之忧。”
李府培养她多年,她若这般逃了,他们定然不甘心。
她不想打草惊蛇,若要走,便走的彻彻底底!
严青卉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望着好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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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生已经毁了,她不能再让依依也如她一般陷入火坑,不管结局如何,总要试上一试。
严青卉同意拿出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可眉头却一直锁着。
沈染看出了她的为难,柔声问道“严小姐可是有何不便之处?”
严青卉看了李依依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我的嫁妆全被他们拿走了,就那个匣子还是我好不容易藏起来的。
可他们不准我随便出府,就算出府也只能空手……”
想到她出门前还要被夫君搜身,以防她偷携财物,她便只觉心寒。
以前母亲在时,他表现的温和有礼,可成亲之后他便陡然换了一副嘴脸。
“他们竟然这样这般对你?”李依依闻后气怒。
她们两人虽有通信,但大多数都是报喜不报忧,就算有抱怨也不过随口一提,李依依只知道她过得不开心,却没想到她在府中竟过得如此困顿。
顾锦璃闻后想了想,望向沈染道“如此怕是要麻烦沈世子一番了。”
沈染颔首,“不过举手之劳,何谈麻烦?
你们两人日后若想离开此地,总少不了财物,那些嫁妆都是严夫人留给严小姐的,总不好便宜了这些狼心狗肺之辈。”
沈染声音轻和,就算骂人也不改温润。
李依依眼睛一亮,拉着严青卉道“青卉,你听到了吗,沈世子愿意帮你夺回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