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术、神经损毁术,也都不适用——再说与其破坏大脑造成不可知和不可逆的损伤,那不如进行截肢,毕竟失去一只手也还能有高质量生活,而且能安装义肢。
对付普通的biid,惯有手段是认知行为治疗、厌恶疗法等心理治疗,但效果不大。
心理组已经对异手症患者尝试过这些法子了,也已给部分患者注射了镇定剂,周毅宝就是其中一个,然而患者们都没能镇静下来,反而愈演愈烈。
这种情况很像异鳞病患者感到病变皮肤区域一直有恶痒的煎熬,
异手症患者被自身对异手的排斥反应折磨得快要发疯。
顾俊当然知道这不是普通biid,不是什么自然发生的事情,是那股负选择力量,黑山羊幼崽……
想过这些,心头凌乱之际,顾俊打开了病房的门。
顿时间,他自己的右手,有一股莫名的冲击跃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
“啊……”被全身固定在病床上的患者周毅宝看到这群身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走进,立时更加激动地大叫,双目里已满是血丝,“快给我截肢啊,砍掉这只手,这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
患者的右上肢尤为被加固,因为要促进血液流通,绑定的面积不大,就是上臂、肘部、小臂都扣着铁铐。
这不但是防止异手失控,也防止患者的自残行为,之前患者用钢笔刺伤的手背位置已经处理过了。
顾俊看着那只包扎着白色纱布的异手,眼前好像有幻觉闪了闪,像是自己在解剖台边解剖黑山羊幼崽那只巨型断肢的景象,站在解剖台边的又像是别人……
这时,患者的异手猛地一下拉扯,撞得铁铐哐铛大响,几个铁铐都仿佛快要断裂一般。
“砍掉它,砍掉它……”患者顿时更为癫狂。
顾俊握紧了右手,像在石洞山那条山涧边时握紧的那样,压制住那股莫名异动。
旁边的蛋叔等几人也很无奈,对异常力量的常规处理程序都走过了,没收到成效。
但医学部没多少时间了,患者们受痛苦的刺激影响,心率、血压等指标都在危险地带,肝肾等多个器官的检测结果也不乐观,而且患肢的溶拴抗凝效果在不断下降,再这样下去,患者随时都要被送进抢救室。
“阿俊,我们是不是得考虑,实行截肢?”蛋叔小声问道。
不是办法的办法,实验性治疗的办法,也许患者截除患肢后还是会出现幻肢痛,也许肢离病除。
他们这些天机局医生,很多临床医生也是,很多时候没有能力把病人治好,但他们可以努力争取让病人活下来,更好地活下来……
顾俊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久久没有说出半句话语,耳边似有诡谲的声响。
你会有很多手术机会,手术,你还会做手术吗……
“我建议先对患者试试人工昏迷。”顾俊沉声道,有一只恶魔就在不知道哪处,不能顺着恶魔的意思来做,否则绝不会有好结果,“另外,我想去观摩一台其它病因的右上肢截肢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