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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面南而座,白衣金簪,如隔云端,气度高华渺远,不可攀近。
唐菁第一次见到这样尊贵风流的人物,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那人却意外地敏锐,她刚抬眸,便被他捕捉到了。
一眼清冷无波,却看得她下意识低下了头,心头怦怦直跳,暗暗惊叹。
一国储君,毕竟不同凡人。
他手中茶盏落下,轻磕出声,打破一时的僵冷。
“说灵武。”语声淡淡。
唐菁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道“我派长老唐雄,受人指使,勾结突厥人,率心腹弟子潜入灵武郡预谋不轨,我派原应清理门户,但指使唐雄的人势力庞大……”
“谁?”太子殿下依旧语气淡淡,未有所动。
唐菁轻声说出一个称呼。
太子殿下抬眸看她“可有证据?”
“唐雄身边有我的人!”唐菁目光灼灼道,“这次我派弟子倾巢而出,是为寻找失踪二十五年的掌门令,唐雄与那人早有勾结,出山后直奔那人治地,求助那人的势力帮忙寻找,作为回报,率其心腹弟子为那人沟通西受降城的突厥叛军,七月,唐雄收到消息,称掌门令在太子妃父女手中——”
“掌门令?”太子殿下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陡然一冷。
唐菁心中一紧,忙道“是我派掌门信物。二十五年前,我派掌门遇难,掌门令遗失,据称落在了已故掌门外室女手中,而那名外室女,据说就是礼部尚书兼朔方节度使池长庭的原配,太子妃之母唐氏!”
李俨眉心紧蹙,沉吟不语。
唐氏的身世一直很普通,原籍陈留,后迁入京城,都有文书,也有邻里为证,没有人特别去查过。
但再往上一代,却正值朝代更迭、战乱频起的时候,许多户籍文书都找不到了。
这样说来,唐氏出身唐门,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池长庭知道吗?
“那名外室,是不是叫燕绮?”李俨问道。
唐菁吃了一惊“殿下也知道?”
旋即醒悟过来。
当年燕绮刺杀前掌门,用的是商陆的如意环,商陆如今可不就是在东宫?
李俨没再说什么,起身走出。
闻礼紧随跟上。
这女子原是先找上闻礼,再由闻礼引见给李俨。
这次密见,也是在闻礼家中。
走出门时,李俨问道“她要什么?”
“掌门之争,她要唐雄的命。”闻礼答道。
李俨“嗯”了一声,道“送她去见池长庭。”
闻礼恭敬应下。
李俨忽然脚步一顿,低声道“有关唐氏的身世,不得外传!”
唐门既然沾了通敌卖国之罪,就万万不能同池家扯上关系。
闻礼再拜应喏。
李俨正要继续朝外走,却有一名灰衣暗卫无声冒出,递上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任何标记。
李俨眼神变了变,立即拆阅。
匆匆一览,目光骤缩。
“即刻召齐国公、魏县侯……及东宫诸臣丽正殿议事!”
话音未落,夺马绝尘而去——
……
齐国公匆匆赶到丽正殿外时,只见群臣云集,文武皆有,却都等在门外,神色均是茫然。
还没来得及问一声,便听见冯安招呼道“国公来了,快请进!”
丽正殿内,太子正坐在书案后,提笔运腕,眉心紧锁,神色是少见的凝重。
左右各摆了三张书案,东宫掌启奏出令的中舍人、舍人均伏案疾书,负责传令的东宫通事舍人则侍立待命。
其中一名通事舍人就站在太子身侧。
太子原本在说些什么,看到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