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娶我?”
王黎脸涨得通红,眼睛根本不敢看陆子衫:“因、因为,我、我、我……”还是说不利索。
陆子衫心里叹了一声。
人是个好人,可未免太无趣,待在一块儿她能被闷死。
她转了转茶盏,意兴阑珊问道:“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这下王黎彻底没声音了。
陆子衫等了一会儿,心里又是一叹,正打算把斟酌了一晚上的婉拒言辞说出来——
“姑娘还记得兴和十四年春的状元游街吗?”王黎突然问道。
陆子衫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点头。
那是她第一次看状元游街,还跟阿棠一起看的。
去之前让侍女做了足足三十只香囊,见到进士就砸过去,玩得可开心了!
王黎也是那一科的进士,难道他就是游街的时候见到她一见倾心了?
陆子衫不禁沾沾自喜。
她果然天生丽质,随随便便站在人群里都能引人思慕!
“那日王某排在最末,却得了姑娘七只香囊;”王黎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也不结巴了,“说来不怕姑娘笑话,进京赴考之初,也曾妄想过状元榜眼,不料名落榜尾,心中难免沮丧,幸有姑娘善心鼓励,王某才得以重新振作,誓要做出一番成就,不枉姑娘这一番厚爱!”
他起身,朝陆子衫深深一拜:“王某能有今天,都是承姑娘之恩,自此夙夜思慕,不敢忘怀!只恐自身粗鄙,唐突了姑娘,若姑娘愿意下嫁,王某自当敬爱一世,若无缘婚配,亦不敢有怨!”
陆子衫呆呆地看了他许久,直到王黎忍不住抬起眼偷偷看她反应,她才目光动了动,讷讷道:“那个……你可能误会了……”
状元游街那回,她根本没注意到王黎。
她原本准备了三十只香囊,准备每名进士砸一个,后来因为看到街对面的大姐姐和许航晃了神,等回过神来,已经走到最后一名进士了……
“……我不是要鼓励你,就是香囊还剩这么多而已。”陆子衫抿了抿唇,不知怎么,心里有点难过。
但是想想这桩误会,又觉得好笑,便冲王黎笑道:“我对你没有厚爱,也没有恩,你有今天,我可不敢居功,那些都是误会!”
王黎犹自满脸惊愕,仿佛还没从真相中醒过来。
陆子衫又忍不住笑了两声,道:“你认错了我,我也从来都不认识你,婚事就算了吧!我当初提那个要求——”朝他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道,“你知道的,就是权宜之计!”
王黎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却又被陆子衫抢断:“不过还是很感激你种出了昼放的昙花,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我从小就想看到昙花在白天开放呢!”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是送菜肴进来了。
陆子衫突然从座上跳起来,惊叫一声,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跟皇后娘娘约了今天进宫的,对不起啊!你自己吃吧!我要走了!”说着,就往外跑去。
“哎——”王黎急忙起身喊她。
她一个急停,回过头粲然一笑,眉目间耀目得似镀了一层日光。
“这顿我请!多谢你的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