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免俗地感动了。
再后来,他出使西域,她为他照顾女儿。
一桩桩恩情欠下来,也不可能再拒人千里,甚至心里逐渐有了要对她好的念头。
“可能个鬼!”朱弦嗔他一眼,“后来还不是要赶我走?”
池长庭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赶你走是因为喜欢你——”
“那我还真不信!”朱弦嗤笑。
他笑了笑,突然伸手捉住她的腰肢,圈进怀里,轻叹道“我这不是怕留着你乱我心扉么?”
那一夜,他杀高澈,闯关哨,带着她逃出骊山,步步惊心。
甚至,他原先是准备潜入行宫救她的。
把女儿丢在家里,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去救一个女人。
这本不该是他会做的事,但他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他只觉得胆战心惊。
当她喜极而泣扑进他怀里时,他抬起双臂,也很想抱住她,安慰她。
但他还是将她推开了。
他害怕自己再为她做点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
他还有个女儿,不能任意妄为。
即便是动了心,他也相信自己可以舍下,便狠心赶她走,山长水阔,不复相见。
他已经不是少年人了,经得起放弃,经得起生离死别。
“那后来怎么不怕留着我了?”朱弦趾高气昂地戳着他的胸膛质问。
眉目灵动,颜色鲜丽,神色目光中都寻不见对当初的介意。
池长庭看得心中欢喜柔软,低头抵住她的额,笑着调戏她“后来见师妹姿色更胜从前,色胆包天,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果然惹来一阵娇嗔。
他笑着,从一片混乱攻击中寻到她的唇,含吮勾缠。
他和秦归,可以算是一类人。
拥有太多,想要太少,就会觉得无聊。
所以他们都会被心思单纯、对世间万物充满热爱的人吸引。
阿菀如此,阿棠如此,朱弦也是如此。
她们仿佛不懂得恨,眼里只看得到美好,心里只留得住光明。
他向往着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被她们领着发现世间的值得。
他曾那样狠心赶她走,她也立了毒誓不再找他。
但是回乐重逢时,她眉眼间仍旧生机勃勃,不见一丝阴霾。
“我原也信了后会无期,可是你又出现了,”他扶着她的腰,一下一下地温柔亲吻,“我便不能再放手了。”
朱弦轻哼道“我又出现了,还姿色更胜从前,你就起了色心是不是?哼!还装模作样,欲迎还拒!”不要脸!
“那倒不是,”池长庭摇头,“起色心还要更早一些。”
朱弦眼睛亮了亮“更早?什么时候?”有点害羞,但又非常非常想知道。
“前年中秋,从西域回来的时候,”他低头摩挲着她的唇,“当时就很想……这样……”
朱弦从他的引诱中挣出一份清醒,回忆了下当时的情形。
那天因为芳姑临死指认齐国公毒害棠棠生母,导致棠棠跟太子起了嫌隙。
所以……她对那天夜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太子殿下夜探香闺被抓现行的刺激,除此之外,还有池长庭不修边幅也很好看。
至于他动没动色心,真看不出来。
既然他自己说有,那就有吧!
“啧啧!道貌岸然!”朱弦睨着他嘲笑道。
这厮居然垂涎她这么久?一点也没露相!也太能装了吧?
池长庭面色自若地点头“确实!”
“还挺能忍的?”
他勾唇一笑“不能忍怎么做男人?”
朱弦红了脸“呸”他一声“有本事一直忍下去!”
他低笑一声“有本事别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