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先到的十人正与劫匪战成一团。
不!那不是劫匪!
池棠再不懂事,也认得出那不是普通的劫匪。
那几人黑衣蒙面,手提砍刀,招招带着血气。
这样的场景,几天前的夜里,她刚刚见过!
这些是刺客!
是那天刺杀爹爹未遂逃脱的刺客!
“他们冲着我来的……”池棠喃喃道。
这群刺客刺杀过爹爹,冲着她来的可能性更大。
可为什么还是围着衫衫?
“没事,敌寡我众!”青衣安抚道,刺客只有不足十人。
然而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飞出一把刀,扎在陆子衫身旁的车门上。
“啊——”陆子衫抱头尖叫。
池棠也尖叫出声,目眦欲裂“快救她!快救衫衫!”
青衣抱紧了她,又点了五人上去帮忙,剩下五人连同莫七一起,将池棠护在中间。
又加入五人后,刺客逐渐露了败相。
池棠刚略松一口气,突然,心头猛地一跳。
不对!少了一个人!
那个女刺客——
“我去看看陆三郎。”跟了一路始终默不作声的苏瑾突然开口道。
说话时,人已催马向前跑去。
池棠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瞳孔急剧放大——
……
从御前退下,李俨一面朝安喜殿走去,一面吩咐“去看看池乡君出门没?”
他本来以为今天腾不出时间陪她去接陆七,不过现在结束得比预计的早,也许可以给她一个惊喜。
回到安喜殿,换了身便服,正要出门,忽然想起什么,朝内寝走去。
榻前矮几上,放了两只香囊。
李俨没有犹豫就拿了那只新的,自己系在腰带上。
目光不经意掠过那只旧的,却也心中柔软。
新的是池棠亲手做的,旧的不是。
旧的是多年前她遗落在萧琢手里、后来被他取回的那只,在没有得到新香囊前,这只旧香囊他也珍藏了许久,后来辗转又回到她手里,再被她好玩似地送给他。
那她怎么不把那件诃子也还给他呢?
李俨笑了笑,想起在陆家时的那段日子——
他脸色瞬变,疾步冲到书案前,将昨日池棠给他的画稿取出展开在案上。
那三张她觉得眼熟的已经特意挑出,昨夜他对着看了许久,也没想起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
可是,如果不是女子呢?
他都能扮女装,对方为什么不可能女扮男装?
寥寥数笔,将画稿上的深衣广袖改作了相近的官服,肩加宽,腰加粗——
画成笔落,在书案上敲出突兀声响。
李俨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画稿,拂袖而出。
“备马!”
话音落,人已至殿门口。
快步下阶,正待上马,远处骤然见狂奔疾呼——
“殿下!殿下!山谷道有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