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出去了,李卫儿指了指一旁的桌,对顾予棠说:“你先坐。”
顾予棠明显没有想要待太久的意思,仍站在原地道:“有什么事您直说便是。”
李卫儿看了看他,想了好一会才说:“姑母听任相说了后日回京的消息,姑母想到你和阮淮的事情,便想问问你,你这次是准备带阮淮一块回去吗?”
顾予棠倒没有回避李卫儿这个问题,平和地回答道:“她这次不跟我回去。”
听到这话,李卫儿微微愣了一愣,第一反应是,低声问道,“你们闹矛盾了吗?”
顾予棠皱了皱眉说:“这应该和卫公主无关,公主还有其他事吗?”
李卫儿能够感觉得出来顾予棠比较排斥她问这样隐私的问题,站在顾予棠的立场想了想也是,也觉得稍稍有些逾越了分寸。
李卫儿踌躇着把一路从京都带过来的护身符给取了出来,朝顾予棠递了过去说:“之前在京都的时候,跟住在京郊外的林长大师求的一个护身符,予棠你拿着。”
顾予棠疏淡地回绝:“既是护身符,公主自己带着便是。”
“姑母是特意给你求的护身符。”李卫儿心急之下把心里话说了出口,她说完就后悔了,再抬头,果不其然看到顾予棠皱着眉看了她一眼。
李卫儿不得不牵强地补充了一句,“心烛他们……也都有的,你就拿着吧。”
然而,饶是她话说到这份上,顾予棠也还是没有接过手,就只是谢绝了她的好意。
隔天,顾予棠只带了李樯一名副将,其余北军将士被他安排继续驻守寒州。
回京的路途遥远,只是想到回京以后能见到许久未见到的父母亲,顾予棠心里还是有些许牵挂的。
毕竟……除了行军打仗,这是他头一回离家这么久,这么远。
他并不知道顾瑀风有没有照顾好他们的父母亲。百分百
车队在行走了整整一日后,于邻城的一家驿站停靠了下来。
顾予棠让所有人原地休整,明日一早再启程出发。
由于李卫儿身体不适,陆心烛早早的陪着李卫儿回屋歇息了。
顾予棠和任相议了会事,也回了屋准备睡下。
他用店小二端进来的热水洗了把脸,刚准备把水端出去,余光忽然瞥见水盆底下压着一张信条。
沾了血迹的。
顾予棠沉默了片刻,将其拾起,神色平平地拆开来看,但只看了一眼,眼眸骤然变化。
予棠,救救娘亲!
顾予棠一眼不错地认出来,信条上确凿无疑是他所熟悉的母亲的字迹。
而信条的最末,被另一个人标注了地点。
并且指名了,要他一个人去。
顾予棠攥紧信条,推开门下楼。
只是他把整个驿站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方才上楼给他送水的那个人。
这让顾予棠更加确信,这是专程在这儿等着他来的,并且幕后使者很清楚他接下来的行踪。
顾予棠并没有多想,回屋取了剑,骑着马往信条上的地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