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地挥了挥手,对裴柒道“郁小姐刚走,应该还没有走远,你加快脚步,请郁小姐去书房里坐一会,说我有话要跟她说。我送走了杨家的人就过去。”
不管那些野花了吗?
裴柒摸了摸脑袋,“嗯”了一声,忙转身去追郁棠。
郁棠渐渐慢下了脚步,脑海不断地回放着刚才和裴宴对话的画面,越想就越生气。
她明明是来阻止裴宴的,昨天还打了半天的腹稿,准备把她和顾曦交往的一些事告诉裴宴,怎么见到了裴宴却像小孩子吵架似的,只知道说她不喜欢顾曦,却忘了原本应该说的话!
也不怪裴宴不相信她。
换成了她也不会相信的。
哎!她好像好心又办了坏事。
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
或者是……她再折回去,好好地和裴宴谈谈?
郁棠的脑海里浮现出裴宴冷漠的面孔。
不对。
她停下了脚步。
这件事不能怪她,要怪就得怪裴宴。
她每次和裴宴说话,裴宴都非常地严肃不说,而且说的话也非常简短,往往她还没有把话说完,他就已经有了决断,她的话一下子全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她见到了裴宴都会落下风的原故吧?
郁棠好好地反思着自己的行为举止,寻思着是不是再找个机会和裴宴说说这件事。
顾曦若是真成了裴宴的妻子,她会寝食难安的。
比吞了个苍蝇还让人觉得难受。
那她宁愿离开临安。
不过,她这个时候再折回去合适吗?
郁棠正犹豫着。
背后传来裴柒的声音“郁小姐,郁小姐,我们家三老爷请您去书房等他,他说还有事要和您说!”
郁棠认识这个人。
他是裴宴身边的人。
她不由问他道“三老爷怎么又改变了主意?他可曾说过是要和我说什么事吗?”
不会是呵斥她,让她再也不要多管闲事了吧?
郁棠有些不安。
裴柒笑着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郁棠想了想,和裴柒去了裴宴的书房。
这间书房是个五间的敞厅,到处都是书画卷轴,靠近南边窗棂的摇椅上放着半新不旧的素色细布薄被,姜黄色葛布迎枕,汝青色梅瓶里插着支枯了的艾草。
看得出来,这是裴宴惯用的书房。
是他用来读书写字的,而不是会客的。
郁棠暗暗吃惊,更好奇为何梅瓶里插的是艾草,这艾草又是如何保存到今天的。
她(正准备)凑过去看。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郁棠回过身来,看见个十七、八岁,穿着青色杭绸比甲,做丫鬟打扮的姑娘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郁小姐!”她笑盈盈地给郁棠行礼,明亮的大眼睛,白皙鹅蛋脸,落落大方,如同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让郁棠一时拿不准她的身份。
她却温柔地笑着自我介绍“奴婢叫青沅,是三老爷屋里的大丫鬟。不知道您喜欢喝什么茶,我就自作主张沏了大家都喜欢的西湖龙井,您尝尝合不合胃口。若是不合胃口,我再换您喜欢的茶。”
郁棠没这么讲究。她笑着道“我不挑茶的,都可以。多谢青沅姑娘了。”
“您太客气了。”青沅把茶放在了书房内的茶几上,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端了茶点和瓜果进来。
郁棠觉得这两个小丫鬟有些面熟,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只好朝着两个小丫鬟点了点头。
两个小丫鬟羞赧地朝她福了福,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