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问题，杜独大哭，“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一个月前，她生日那天晚上，因暗恋明珅多年没有结果，想到对方可能连自己心意都不知道。

一时冲动，准备告白。

可她怂。

就喝了几杯酒壮胆。

结果突然停电了，她愣在原地，不知道去哪里找明珅，就在这时，酒的后劲慢慢上来，她有点头晕，就想先回房间。

摸黑来到卧室，躺下时没注意到床上有人。

模模糊糊中，有人抱住她，脱了她的衣服……

后来，她就断片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身上的痕迹告诉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明妍听完后，冷静道：“孩子不能要。”

连孩子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一旦要了这个孩子，杜独的一生就毁了。

“我知道不能要，可是可是……”杜独哭腔道：“我害怕，妍妍，我怕疼，更怕去医院。”

明妍拍拍她的背，安抚道：“别怕别怕。”

“我不干净了，珅哥哥不会要我了。”杜独哭的嗓子都哑了，“我好脏。”

“你不脏，别喜欢我哥了，杜独，你比他干净多了，我哥那种人，不值得你喜欢。”

“不是的不是的，珅哥哥很好，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来我们学校演讲，长得那么好看，声音还那么好听，站在台上仿佛发着光，就那样吸引了我的视线，那时候，好多女孩子都在看他，我只是其中的一个。”

杜独想起初见的场景，嘴角露出笑容，眼泪却止不住落下。

那一年，她十七岁。

如何，她二十四岁。

年少倾心，没有特别浪漫感人的相遇。

只缘于第一眼，便心生喜欢。

她闭上眼睛，神色疲惫，“妍妍，我喜欢他，喜欢了好多年，可是现在，我好像得放弃了。”

明妍抚摸她的头发，心疼道：“放弃吧，既然喜欢这么累，那就放弃，别苦了自己。”

杜独摇头，“我不累，如果可以，我想永远喜欢他，等到有一天，看着他找到心爱的人，再放弃。”

明妍怔然，她不懂杜独的感受。

“珅哥哥很苦，我看着他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但他不快乐，以前我偶尔看到他会笑，会因为谈成了一单生意，开心的笑。”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不在乎这些了，那些人，一个个巴结他，现在谁不想拉拢明家这棵大树。”

杜独脸上浮现嘲讽，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看见当时的场景。

明珅永远都不知道，有一个女生，目睹了他成长的全部过程。

每次放学，节假日，都要坐车去他公司对面的咖啡店，很多时候，会在咖啡店看见他。

她只默默地看着他，没有像其他女生上去搭讪。

她的喜欢，安静无声。

刻苦铭心。

杜独摸了摸肚子，这里有一个小生命，“宝宝，抱歉，妈妈不能要你。”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

不应该是意外降临的。

否则出生，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