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能力。
“这意味着什么呢?
“从现在开始,只要‘天车’依然存在,天车就永远也不可动用。否则所有的飞升者都会在完成飞升的前一瞬间死亡……这就是‘天车悖论’。
“这个世界从现在开始,就已经注定毁灭了。因为新的天车诞生了,却像是没有诞生一样……没有新的活柱锚定真理、这个世界就会逐步走向混乱。”
他嘴角微微上扬:“而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就是因为我在这时、在这里,说了这么几句话……而已。”
安南却是有些怜悯的看向腐夫。
——腐夫一定还不知道。
他所说的这些,都不过是添头。是为了贴心的给安南进行“补充”的解说。
从最开始,就注定了安南必须战胜蠕虫。
否则无论如何,这个世界都会毁灭;而如果安南战胜了蠕虫,那么这一绝境将不攻自破。
腐夫的确是个聪明人,但他格局太小了。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蠕虫为什么让他来杀死自己。
不是蠕虫以为腐夫真的能杀死自己。
而是因为,蠕虫料定腐夫会在此时此刻说出这些话来,让安南理解“天车御手之死”的真相。
如此一来,安南就必须前往未来。
——这是约战的战书。
因为安南会意识到……当他在“过去”飞升的瞬间,就会被蠕虫从未来疾驶而来、直接撞死。安南所看到的未来,浅薄到没有那种力量,来抵抗即将与天车御手相撞的蠕虫。
而如果跑到蠕虫的未来也不行。
因为那意味着天车和蠕虫变成了两不相干的个体。天车无法影响蠕虫,蠕虫也无法影响天车。
蠕虫迫切的要杀死安南,而安南也希望能够终结蠕虫的存在。
只有一个时刻,能够公平的决斗。
也就是在蠕虫所在的“那一年”。
安南必须前往那一年,进行飞升。在蠕虫还没有“起步惯性”的时刻,他和安南零距离的撞在一起。
——那是决死之战。
在天车完成飞升的一瞬间,没有掌握一切能力的时刻;也是在蠕虫无法借助历史的因果之力,来扰乱安南飞升的瞬间。
如同两个人手持一把左轮,在独木桥上背向而行。
……这是只有“兽性”的蠕虫,无论如何都不会做的事。因为那时的蠕虫,只有野兽的求生欲。
但现在的蠕虫,有着黑安南的个性与骄傲。
他知道,安南一定会应战的。
——确实如此。
“你的战书,我收下了。”
安南眯起眼睛,自顾自的说着腐夫听不懂的言语。
因为他不是在对腐夫说,而是看向了未来的蠕虫。
哪怕现在的安南肉体凡躯……根本看不到未来。
但他相信,蠕虫一定看到了这一切。收到了自己的回应。
在安南的瞳孔深处,闪耀起了神明般的光辉。
当安南再度看向腐夫的时候,腐夫竟然一瞬间感到了心悸——如果他还有心的话。
腐夫仿佛从安南身上,看到了“那位陛下”的影子。
安南如此宣告道:“那么,你也该在这里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