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带着这两个昏迷的人离开,只怕太过扎眼,又何况我与内子都是戴罪之身,这……”熊文的面色有些勉强。
熊武看着弟弟的眼睛,沉声说道“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可以想想办法,南城门的副将我与他有恩,想来我们出城的时候应该不会难为我们,况且今日的情景你们也大概看到了,整个荆州城乱成了一团,那些官老爷们恐怕没有精力管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只是如果我们再不走,我怕城中会戒严,到时候想走也难了。”
“至于那二人……”熊武沉吟了一下,没有接着往下说,但是言语中所表露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大哥,他们现在昏迷不醒,就把他们抛在这里,我于心不安啊。”熊文面色一苦。
廖氏更是一脸不忍。
“兄弟,此时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我仔细想来,这件事情颇有蹊跷之处,那姓齐的小哥在我面前说与你认识,可在你面前又说与我相好,明显这其中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的傻弟弟,我们怕是被别人利用了,我猜想他应该是早早就想好了要救那位少年逃出囹圄,但是凭借他自己的能力又无法闯入大牢,所以才看中了你牢房守卫的身份,且不说别的,你不是也不记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熊武缓缓开口说道。
“又何况,他虽然口口声声的说着兄弟被奸人所害,可到现如今我们也不知道个中缘由,仅从今日荆州城内发生的动静来看,这里面的事情绝对不是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可以牵扯进去的,搞不好便是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你现如今还要顾及他二人的安危,那你想没想过老娘和你那孩子怎么办?”
熊武娓娓道来,循循善诱,他知道夫妻二人的善良,却决计不想让自己的子侄和老母亲陷入危难的境地。
“可不管怎么样,他毕竟对我们有救命大恩,如此置之不理,当真让我为难,我想内子也是这样想的。”
熊文说着话,看了身边的妻子一眼。
廖氏点点头,他也很支持自家夫君的想法。
“大哥、夫君。”廖氏忽然开口说道“要不然你们带母亲先走,我留下照顾他二人,等他们转醒过来,我再想办法出城寻你们,这样可好?”廖氏的眼中有些哀切。
“夫人,不可如此。”熊文坚定的摇摇头,继而说道“你若不走,我便也不能走,倒不如我和你一起留下,让大哥先带着母亲和孩子离开,这样既可以让我们避免出城被盘查,也可以保母亲和孩子平安。”
“夫君,你就不要和我争抢了,大哥要出外赚钱,孩子还小,母亲年事已高,总要有个人在身边照看,我一介女流,即便有什么意外,我咬定一概不知,想来那些人也不会太过难为我。”廖氏接着说道。
熊武一言不发,似乎有些意动。
一直在旁静静听着没说话的老妇人终于开口,然而出口便责骂起自己的大儿子。
“你们父亲去世的早,要是现在活着,定得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熊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我从小是怎么教育你们的?与人为善,知恩图报,滴水之恩还要涌泉相报,更何况人家的救命大恩呢,嗯?”
“我不管那位姓齐的孩子到底有没有骗我们,为了不想牵连我们,一言不发的便离开了家,况且今日发生的事情,人家该救的人也救了,断然没有再牵扯进去的道理,可他是怎么做的?又为了什么?”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孩子刚开始的时候或许是为了利用小文,可照我看他心中其实没什么坏心思,就像小武说的,这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牵连进去的,那他对我们隐瞒和欺骗,是不是也算是保护我们一家?”
“将心比心,从小让你们二人学习孔孟之道,怎么在外面逛了几年,就都抛到脑袋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