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策背脊上冷汗直下,若当真如黄沙楼主所言,这可不是惹恼黄沙楼这一家异族,此事牵扯甚远。
黄沙楼主一把捏碎灵引,朝着宗策道“你们昆仑门下着实厉害,不仅杀了冷蛇城的百姓,还打伤了我黄沙楼一员大将。今日,你们若是不能给我一个交代,可别想安然无恙离开。”
就在此时,秦泽拉了拉宗策的衣角,低声耳语道“那个辛文有问题。”
“你说什么?”宗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由出声反问。
当局者迷,宗策一心放在如何脱身之上,又提防黄沙楼主与阴叟发难,自然不会想到许多。
然而,黄沙楼主方才说过,修炼法诀,只是取众人一份精血,并不伤其性命,这才让秦泽对辛文产生怀疑。
若果真如辛文所说,自幼生活在黄沙楼,父亲辛幽又是黄沙楼主座下法王,黄沙楼主这些年修炼绝不会毫无痕迹。
显然,辛文并没有说出所有实情。
在秦泽的提醒下,宗策瞬间恍然,他与秦泽对视一眼,一阵凉意袭上心头。
“阴叟,你去巽宫大营,将几位昆仑门下请来此处。记住,是请。”黄沙楼主冷笑一声,朝着身旁的阴叟道。
阴叟得令,径自去了。
宗策一阵头大,黄沙楼并非他们想象中那般不堪,眼前这个被突然打断修炼,修为受损的黄沙楼主实力还在钟离之上,更不用说全盛之时。
片刻后,巽宫大营。
“耶律洪元,伤势如何?”阴叟的身形出现在耶律洪元身边,并未检查他的伤势,只是用异族语言出声询问。
瘫坐在地的耶律洪元见了阴叟,不由低下头去,虽号黄沙楼第一战将,但也自知修为不如阴叟。如今如此狼狈,倒叫阴叟看了笑话。
见他不言,便向钟离等人道“诸位昆仑弟子,我家圣主有请。”
钟离眉头微皱,粮草大营被焚,黄沙楼主不来此处救援,却是遣人传讯,想来应该是遇上了宗策二人。
辛文见到阴叟的身形,不由朝着人群中紧了紧。
“咦?这不是幽法王的儿子么?你竟然拜入了昆仑门下?”
谁知阴叟人虽年迈,却不是老眼昏花,一眼便识破了辛文身份。
钟离急切想要得知宗策等人安危,不敢大意久留“请前方带路。”
阴叟眼神冰冷,沉声笑了笑,扶起地上的耶律洪元,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乾宫大营掠去。
“钟师兄,宗师兄他们”石奕婷见了阴叟离开的方向,不由担心道。
钟离眉头紧蹙,当下道“这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见机行事。”
莫约过了半盏茶,昆仑九人齐聚。
黄沙楼主身侧,阴叟与耶律洪元分站两侧,身后并无一兵一卒。
宗策赶忙与钟离说了前因后果,钟离听得,神色微变,不由朝着辛文望去。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钟离脸色冰冷,死死盯着辛文。
那辛文此刻见了黄沙楼主,哪里还说得出话?只是瑟瑟发抖,步步后退。
“此人好生面善。”冰冷的声音从黄沙楼主的面具下传出,他看了看惊慌失措的辛文,不由开口道。
阴叟冷笑几声道“圣主,此人正是幽法王之子。”
“原来是辛幽的儿子,难怪有几分眼熟。”黄沙楼主点了点头,紧接着道“当年在戈壁,辛家的龟息功虽然厉害,但沙兽最喜死尸,你又怎能逃得过它的感知?若不是我放你一马,你又怎能活到今天?”
辛文听到黄沙楼主的声音,突然瘫坐于地,说不出话来。
钟离闻言转身“你取人父母性命,生食人肉,手段之残忍,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