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卫生间的门打开,穿着白衬衣的林跃从里面走出,她才回过神来,瞥了一眼衣架上搭着的领带,微微皱眉。
“师兄,你要的东西我带过来了。”
林跃走到茶几前面,端起杯子里的咖啡喝了一口。
“准备好了吗?”
阮文看着他点点头。
何蔚蓝又皱了一下眉,她对感情的事很不在行,但是眼睛不瞎,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昨晚俩人间一定有事情发生。
“一九八五年,我和这位阮文小姐在温哥华认识,那时候我们刚刚出道,希望有人买我们的画,谁知道过了十年,一幅也没有卖出去。”
录音机开始播放李问的供词。
阮文坐在沙发上,右手托腮,一脸平静地倾听扬声器里有些嘶哑的男声。
半个小时后,录音结束,只剩下磁带空转的沙沙声。
“有记起什么吗?”林跃问。
“95年我第一次开画展的时候,他好像有来过,当时我跟骆文在楼上说话,匆匆一瞥间只是看到熟悉的侧脸,之后下楼确认时人就不见了。”
这时何蔚蓝问了一句话“说起画展,你在hk大学的画展为什么叫《再见四季》呢?”
“我从小就喜欢画画,中学时画了一幅叫做《四季》的画,还得过一个什么奖,别人都是把春夏秋冬分别画出来,而我是把四季画在一张画纸上,评委夸我很有想象力。后来我出名了,某一天收到一个包裹,打开来一瞧,正是当年搬家时不知道丢到哪里的《四季》,我很高兴,想要谢谢那个把它寄给我的人,然而包裹上找不到发件人的名字和地址,包裹里除了《四季》便只有一张白色卡片,上面写着祝贺你三个字,再后来hk大学请我过来举办画展,我想他应该有关注我的情况,为了表示感谢,就把画展的名字定为《再见四季》。”
何蔚蓝轻轻点了下头以示了解“酒店里发生的事呢?与李问的供词有什么不同?”
阮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惧。
“卧室的门开始的时候关着,我很怕,很慌,没有听清楚外面的人在说什么,只知道有人进来,然后便是装了消声器的手枪的射击声。后面门开了,他们说要杀我跟骆文,我想求他们放过我们两个,但是嘴巴被胶带封着,根本发不出声音,这时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吵了起来,不久后外面的吊灯碎了,声音很响,我吓得翻到床底,缩在角落里不敢动,接下来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何蔚蓝看了林跃一眼。
林跃摇摇头,意思是没有得到有价值的东西。
何蔚蓝又问“hk大学那次画展呢?你有没看到李问的身影?”
“好像是有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拉着一个戴墨镜的女人的手匆匆离开,是不是他就不知道了。”
何蔚蓝端起林跃帮她倒的咖啡喝了一口,沉淀一下思路又问了几个问题,然而都没收获,阮文的生活很简单,工作就是画画,其他事情交给骆文打理,她很少去关注除自己以外的人,她说就连骆文也时常抱怨她一画起画来就忘了时间,很多时候他出去一整天,她都想不起来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一个小时后,何蔚蓝起身告辞。
林跃从阮文身后经过时拍拍她的手,告诉她自己去送送客人。
离开8806往电梯间走的时候,何蔚蓝一脸不悦地道“你现在是把自己当成男主人了吗?”
林跃说道“怎么这么大火气?”
“前些天你还怀疑过她。”何蔚蓝停下脚步“师兄,你是警察,查案的时候不能感情用事。”
林跃拍拍她的肩膀“放心了,我有分寸。”
“李师兄那天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最后……”
“我把阮文带在身边